“他们要的布料太多了。”铜尽量寻找在自己看来符合推敲的逻辑：“磐石寨不产布，以前孚松当领的时候我就听说过那个地方，又穷又苦，寨里的人几年来连件衣裳都穿不起。”

    “这就是磐石寨攒不钱的理由？”巫源轻轻笑着，英俊面孔因为这善意表显得越发充满了引力：“我可不这么认为。阿铜，难你不觉得磐石寨那个小领要求得到的东西太多了吗？”

    不等铜回答，巫源继续：“夏天的时候，他们从鹿族那边换到了很多棉布。金生每年都要去左所寨生意，唯独今年他没能带回来哪怕一块布料。左所寨的人说了，他们的布料全都换给了磐石寨，没有使用金属货币，换的货是鱼。”

    铜把手里那块吃了一半的苹果调换方向，灵活地在手上抛了抛，不太明白地问：“这件事我知，那时候正好青黄不接，鹿族人粮不够吃，磐石寨的人用粮换他们手里的布匹，这有什么问题？”

    笑容在巫源脸上逐渐淡化，从肤与肌之间透的思考。语速变得缓慢，仿佛从嘴里说的每一个字都需要思熟虑：“鹿族人把棉布卖得太便宜了，左所寨的领福全很后悔……非常后悔。”

    “我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铜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男人说话，一唾沫一个钉。既然当时谈好了价钱，双方买卖成，现在后悔有什么用？说实话，我就是看不起鹿族那些家伙，打仗不行，就会呆在家里纺线织布。”

    “这不是问题的重。”巫源睛里闪烁着明的目光：“阿浩……这位年轻的小领是个聪明人，他很会生意，懂得抓住机会。你还不明白吗？他从鹿族人那里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换到了大量布匹，磐石寨就那么丁儿地方，能有多少人？不要说每人一匹棉布，就算更多也够了。”

    “金生从今年夏天开始与磐石寨生意。从最初的盐，到后来的腌鹿和苹果，磐石寨拿来卖的货样很多，层不穷。可那位小领的要求很单一，除了布料还是布料。阿铜你自己算算，加上前后几次易的数字，磐石寨现在囤积了多少布料？”

    铜觉自己被醒了。他抬手拍了一脑门，惊讶且明悟地问：“囤积？你是说，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