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房、女人……”天浩摊开双手：“该给的都给了。其实他要的东西不多，还不到我心理预期的三分之一。”

    “他只是我派去的第一个人。良生……嗯，是叫这个名字。”房间面积不大，天浩语调平常：“像他那样主动投降并且愿意帮我事的人还有很多，包括你信任的百人首国兴。我知你迫切想要打赢，想要带着磐石寨的战利品风风光光回到牡鹿城。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变得很急躁，远远不如以前那么沉稳。”

    鹿庆东睁大双，一阵惊讶：“你在监视我？”

    他随即改急问：“你在我边安了探？”

    “你想多了。要是我能到那程度，你本不可能带领大军来到磐石寨，我早早就能在路上把你们全解决。”

    天浩在低声笑语中夹杂着几分怜悯：“在漳浦寨的时候你就应该及时，原路返回。尽你的粮不够，至少可以让大分人活着回去。八成，甚至更多。你很清楚灰溜溜的回去会有什么结果，你父亲极有可能以这个为借，剥夺你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资格。所以你想赢，无视了潜在威胁，选择了投机最大，危险最大的那条路。”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区区一个投降的小兵就能让你改变主意派增援队。我的确想要活捉你，也制定了好几个针对你的计划。呵呵……一个也没能用上。望令人丧失理智。如果换个时间、地，你肯定能看穿这是一个局。”

    鹿庆东的在微微颤抖。

    “……你很了解我。”他忽然到有些悲哀。对面坐着自己的敌人，而不是自己的朋友。

    “所以我愿意与你结盟。”天浩的声音仿佛有力，能够贯穿人心：“我们对这个世界有着共同的诉求。我们掌握着各不相同的资源，可以互补，可以互相帮助。”

    鹿庆东听他话里的暗示，无论容还是语调他都不反，甚至隐隐有些诡异的期盼：“你说的没错。”

    他缓缓，目光变得有些迷离，与其说是应和，不如说是喃喃自语。

    迷人的笑在天浩脸上漾开来。他竖起右手指，在鹿庆东恍惚的目光注视，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动作缓慢，仿佛有着实质般的轨迹：“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需要。你顽固的父亲，暗地里喜搞小动作的弟弟，包括那些碍事的大臣……你会成为牡鹿之王，甚至是鹿族之王。”

    “……王……王……我是王……”

    鹿庆东的思维正在涣散，仿佛逻辑被注了镇静剂，以平稳的节奏在脑海淌。语言的力是如此奇妙，他觉不到被俘的耻辱，无法生想要逃跑的念，冥冥中似乎有一条无形绳索将他牢牢住，牵引着缓缓走向未知迷茫之地。

    天浩很满意他此时此刻的表现。

    从椅上站起来，迈着比最灵巧猫咪还要轻捷的步伐，无声无息走到鹿庆东边，由上至注视着那双彻底失去灵动，埋在空虚的睛。

    “好好睡一觉，我会等着你醒来。老朋友，我们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