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卫洵眉梢一挑，他可是来享受旅程刺激的，不是当工人导游的，他主动参与极！

    就在刚才，卫洵在将王胖说的，和自己在现实里的认知对比。

    盗墓分南北，听说过。赶尸论东西，没听说。

    洛李鸭确有其人，国留学的十一没听说过。

    就像这次旅程里，卫洵没听过乌螺山，也没听过小龙义庄，但罗荣光率军死守大沽是真的历史事件，他湖南乾城县（吉首）也是真的。

    是旅社据历史编的景，还是历史本就隐藏着不为普通人所知的分？

    卫洵对民俗这些方面很兴趣，这么多年追求刺激以来，卫洵的阈值已经很了，像外国恐怖电影里，那些血模糊，猛地‘吓一’的那画面，早已无法刺激到他了。

    这些年来，反倒是那些传统的，越是想越会细思极恐的那民俗传说，让卫洵更兴趣。

    兴致来了他也写过几本民俗恐怖小说，欣赏读者被他吓得吱哇叫，并且到最后非常恶劣的断更，来受读者或是愤怒，或是不舍恳求的丰富负面绪。

    开了一本断一本，奈何卫洵写的好，在小众恐怖圈里还名。

    但无论他发挥再丰富想象，写来的恐怖小说，都不如亲经历更令他心澎湃。

    旅客可真好啊。

    卫洵再一次叹。

    想到他们一会就能亲手理尸，亲自赶尸，有时候卫洵都恨不得踹掉旅客自己上。

    “后，后来？哈哈哈哈，胖我这实在是在九哥面前班门斧了，九哥考验我呢。”

    原本侃得正嗨，故作神秘的胖被丙九这么一问，吓得胖脸都白了，笑声十分尴尬，简直跟自习课玩手机被班主任逮到似的。也不敢多哔哔，一脑全秃噜来：

    “后来这两派就分家了，十一改姓林，以东方的‘东’命名，自称东派赶尸，林十一成了东派赶尸魁首，后来民国那会整支搬到香港那边去了。本家这边是不承认他们的，倒是外人为了分辨，后来本家这边叫西派赶尸，湘西的西嘛，不是西方的西。那一代西派赶尸的司魁就是林十一的亲哥哥老司。”

    “东派赶尸得两名赶尸匠一队，前者端符，叫‘端的’，后者捧符，叫‘捧符的’。到目的地前这碗符不能洒，符纸要完好无损才行。东派赶尸讲究的是有赶无类，但凡是想落土归的华人都会赶。”

    “西派赶尸用小锣和摄魂铃，也叫辰州符赶尸，理尸的时候手段多，赶起来的时候就轻松，不用必须两人，一人赶尸也可以。不过他们还遵守着传统规矩，讲究三赶三不赶。”

    “砍的，受绞刑的，站笼站死的可以赶，他们不是自愿死的，怨气重，想回乡的执念也重。换句话说，他们的魂还守在尸里没离开呢。”

    “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杀的，被雷劈被火烧死的不能赶。病死的魂被黑白无常勾走了，投河吊颈的小鬼找的替死鬼，他们魂魄已经‘接’了，被雷劈那可了不得，那是罪孽重之人，被火烧死的尸不全，这些都不能赶。”

    “老司是当年西派赶尸的司魁。”

    苗芳菲很聪慧，和小龙义庄的传说联系起来：“他们送烈士归乡的时候，曾在小龙义庄落脚。”

    “对，苗队的记忆力是这个。”

    胖乐呵呵竖起大拇指：“所以我说，咱们应该走的是西派的路。”

    他指了指苗芳菲倒在桌面上的那堆东西：“辰砂，辰州符，五彩布条，都是炮制尸的东西。苗队，那手册上应该写了吧。”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