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黑人脸动也不动,仍旧以诡异角度仰着，整个脸盘都在卫洵脚。卫洵看它五官在，除了肤青黑外与常人无异,只是珠瘪来,两个窝像是陷的黑。

    仔细看才发现,它其实与卫洵的鞋之间隔了层透明晶石板，只不过乍一看还以为这张脸贴着卫洵的鞋底似的。

    对方没有反应,真像是一正常的尸。卫洵想了想,顺着青黑人脸的角度往上看，看到的正是晶山里的,被层层蓝经幡遮挡。这一层并不,卫洵站在里面还要半蹲着才行。他随手扯这堆经幡,就见在经幡后面，上是桌面大的圆形晶石。

    它应该不是晶石山的一分，因为端的晶都是纯净透明的，这块圆形晶石却是浅蓝的,澄澈丽,上面有白的天然纹路,看起来就像蓝天白云。

    这张人脸是在看‘天’,地底，这块如蓝天般的圆形晶石。原来这晶塔的最层并非什么都没有，而是供奉着苯教徒向往的最蓝天。

    卫洵想起徐发现的那类似墓葬的地遗迹,被砌在土里的尸们同样是完全仰望天的诡异姿势,现在看来，或许这是古象雄时期某宗教祭祀的形式,他们仰着脸并不是在看大地上的人,而是对天空,对更的向往。

    但那埋得人，绝对不如卫洵脚这个青黑脸地位。它可是真正能透过透明的晶板，在地底看见‘蓝天白云’的，能被葬在这里，绝对是当时苯教重要的人。

    不，不是葬，是‘守卫’。

    卫洵注意到在这蓝天圆形晶石的一周，围绕了一圈黑石板，正是那有辐的黑矿石。看起来就像是更大的黑的圆，将蓝天晶石包围。

    包围蓝天的黑，代表的是黑夜，还是黑的恶？

    卫洵猜测是后者，因为这一圈黑矿石晶板其实是由九块黑矿石板用绝的技艺拼成圆环的，每一块黑石板上都刻着图纹。

    卫洵眯细看，发现从到尾的九副图纹，分别刻的是‘鬼降临，吞噬人类’、‘鬼引起战争’、‘佛祖界降’。

    第四幅是‘古辛祭司受到佛祖托梦，和象雄王一起倾全王朝之力，在赛康神殿修建小魏隆仁’，第五幅，第幅分别是‘佛祖击败鬼’，‘佛祖将恶撕裂两分，大的镇压在湖，小的虚影封到人’

    第七幅画面上，则是一座九层卍字塔，和狐崽在侧殿画上看到的九层晶卍字塔很像，只不过它画了塔的。

    画面上晶塔的最层是卍字符，第二层是穿祭袍，羽冠的古辛祭司，第三层是半人半龙，脑后有七条蛇，手里托着代表四百疫病的黑骷髅的龙神，第四层是掌控恶鬼之虫，一手持黄金，一手持九把叉宝剑的达拉神。

    再往还有古辛之的苯教祭司，手持武的象雄战士，跪倒在地的仆等等，地位从到低。只不过除了隶外，所有人都是诡异仰着脸，望向的姿势。

    卫洵猜测这座九层卍字晶塔本就是为了镇压邪，完全不是什么象雄王国富饶的象征。那所谓的第一层放满玛瑙，第二层盛满了珍珠，第三层装满象牙，其实只是隐喻塔的守护，用象牙比喻大的象雄战士，用黄金与红玉髓比喻尊贵的苯波祭司。

    恐怕是历史传来传去，就传成‘象雄王的宝库’‘最珍贵的晶塔了’

    倒是说‘大鹏金翅鸟角的王冠安置于塔之上’，这句话可能确有其实，卫洵想到塔灿金微型神殿那个空空如也的金匣。

    而画面上的九层卍字塔从到低，从最尊贵到最卑贱，最面的是没有人权，如牲畜般跪拜的隶。他们尸首分离，血满了最底层，也被剥来，封印住了通往地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