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顾辞把沈落带回了家。

    她的鞋很脏，沾满了泥，踌躇着不敢去，房的玄关地毯净净，旁边摆着鞋柜，成排地摆着几双鞋。

    有拖鞋、有运动鞋。

    门的灯是声控的，他们一回来，光瞬间亮起来，笼罩着他们两个人，令人窒息难受的黑暗被驱褪。

    沈落以前住的地方都是昏暗一片的，那里周围还经常充斥着谩骂声、打麻将和搓牌九的杂音，醉汉夜半还会敲门。

    这里给她的觉相反，很安静。

    沈落看着站在面前的人，不由得有羡慕。

    顾辞脱开了自己的鞋，换上一双淡蓝拖鞋，顺手拎起一双自己没穿过多少次的拖鞋给她，换上。

    沈落犹豫了几秒，双手接过来，低着脑袋问：你爸妈呢？

    他看了她一，底没有多余的绪，你他妈的那么多什么？你怕我当着别人的面你？

    又是说这些脏话，沈落睫微微垂，几缕黑发丝贴着脸颊，衬得肤更苍白，声音很小地说：说脏话不好的。

    明明她知不该忤逆他，可就是忍不住说自己心的想法。

    顾辞被气笑了，但也没说话。

    她乖乖地把脏鞋脱开，一双小脚上本该是男生穿的拖鞋，像是偷穿大人鞋的小孩，再把脏鞋放到门外。

    动作小心翼翼，不敢放鞋柜，怕脏旁边的鞋。

    却被他弯腰，半个越过沈落，手一捞，拿了来。

    你瞎？没看见里面有鞋柜？顾辞放好她的鞋，顺手拉上门，抬步往里走，一迈，一步沈落两步。

    她没有解释自己是怕脏他的鞋，小步地跟了去。

    晚上沈落不回家也不会有人过问，舅舅、舅母晚上吃完饭一般会去打麻将，打通宵，直到早上再回家。

    而他们的儿也会去打游戏，剩她一个人在家。

    现在沈落到了陌生的地方，浑不自在，也不敢走，只能跟着顾辞，他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转过玄关再走几步，便能看到通往二楼、砌着纯白瓷砖的楼梯，顾辞没回看沈落，仿佛知她会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