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朱没有加讨论。别人的事她无法探究，所以她不予评价。

    直到几天后，她从学校的实验室来，揪着个塑料袋到楼的自动售卖机去买咖啡饮料，付款货，自己组和隔实验室，数完毕后才装袋里。

    有人从后面喊她的名字。

    她手中的瓶装咖啡“咚”一声全都掉地上骨碌了一地。

    因为后人喊的是——“秦朱。”

    余清穿着条白裙盈盈立在傍晚的微风里，跟以往面对她时一样，像只漂亮的孔雀扬起傲的颌。

    陈朱没有应，低去。

    余清也蹲帮她捡瓶装咖啡，她今天回来办手续。陈朱也只是淡淡说谢谢。

    “知我为什么叫你以前的名字吗？我也是江桐的。”

    陈朱大大方方地回她：“你认错人了。我籍在西城。”也是傻缺了，居然还补了句“不然份证可以给你看。”

    余清盯着她看了许久，仿佛要从她脸上看些什么来，最后才说：“我们小学初中都在一所学校。”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朱反而松了绷的神经，起码不是来追债的。

    “我以前不认识你。”

    余清的语气有些嘲讽的尖锐和沉窒：“你怎么会认识我？耀的太是不会留意到背后被遮挡着努力生的小草的。”

    余清说得很隐晦，她父母的公司依靠秦家给的项目运营。

    余清的记忆中家里每年穷尽其力一车一车地往秦家送礼。她永远记得小时候到秦家拜年，跟在哈腰的父母后大气都不敢的局促。

    人与人是有云泥之别的，秦家有位众星拱月的公主。而父母每每提及都会用一钦羡渴望的语气告诉她：“他们的圈不是我们这随意就能去的。清清你跟秦家的小公主在同一所学校，要有机会打好关系，到你这辈就不用咱们这么辛苦了。”

    当年的秦家到什么地步，市里盛传江桐的经济都是靠它撑起来的。而秦家倒了，两三年一度萎靡到靠政府从别市输血才能缓过来。

    余清忽然把脸埋在双手中，像是受害者的自弃，疲惫地哽咽：“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爸爸，我爸妈不会车祸离开。陈朱，我那样努力去生活，可为什么你就像个逃不开的影一直笼罩在我的生活里？！无论我走到哪里都躲不开你！”

    陈朱提起袋转就走。走了几步就顿住，余清说：“如果世间真的有因果报应，为什么你可以永远过得这么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

    人的崩溃也许只需要最后一稻草，余清现在显然已经不能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