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4）（h）

    霍赟是戌时才回来的。

    传递圣意的宣抚使吃过晚饭沉着脸返回京城，笑不笑讽刺他自恃军功，如今连官家都不瞧在里，贪生畏死忝为忠义之后霍赟一一听着，并不动怒。他早已不再对这些文官抱有任何绪，也看清了官家的昏聩与懦弱。

    官家的意思是让他率兵打到北方去，直捣燕京灭了狄夷的荣国斡准古通称帝，他还怎么天共主。

    这是里或许还有朝中几个文臣的手笔，在官家面前说一说国力昌隆、举国唯望北定中原的好话，再说一说武将气焰愈嚣、恐致割据之祸的坏话，让霍赟去送死。

    官家好像忘了，一年前是他敕令霍赟停兵，与狄夷讲和的。他好像不知，若是发兵北上攻打顺天府，便算大虞毁约，两边不再是王朝与边陲异族的矛盾，这是国战。

    面对这要求，倘若是两年前的霍赟，大概会挣扎后服从官家的意思，提携玉龙为君死。可遇到苏酥后霍赟渐渐变了心境，他不是神佛，所一切无愧于心，至于官家和他边那一帮乌烟瘴气，任他们闹去好了。

    只是究竟心不太好，先到书房静一静，想一些事。元娘过来看过他，问了宣抚使的来意，一时也无言。她一方面同样觉得北上是儿戏，一方面却又笃守忠君报国的观念，很是矛盾。霍赟叹息，让她不必多想，早些去休息。

    等元娘走后，霍侯觉得有些疼，叫家合上门，不许再有人来打扰。

    他在书房中闭目养神，着晴明缓解疼痛，忽然又听到房门开合的声音。

    去！这回的语气里是真带上了怒意，一声呵斥如雷霆，将刚踏来的脚步吓得一停。霍赟合着，片刻间仍没听见房门合上的声音，皱着眉睁看过去，却见一袭淡紫绣抹三裥裙的苏酥立在门边，怯生生瞧着他。

    仿佛烟紫，分明冰玉容。

    你怎么来了？他的眉立刻舒展开，起向她走过去，虚揽住苏酥的腰，嗓音放得轻柔：惊到你了？

    苏酥摇摇：打搅到夫君了说罢要离去。

    没有只是未想到你来。霍侯不想她走，拉着她腕带她到书桌边。明明还有别的椅，他却让她在自己的上落座：陪我一会儿，苏酥。

    苏酥侧坐在霍侯的怀里，看他的脸：夫君有烦心事？刚来时他的绪当真称不上好，她想到自己的来意，一时有些犹豫。

    霍赟搂着苏酥，闻着她上的香味，中郁结已无形间消了大半。那宣抚使有句话没错，他的确贪生怕死，苏酥还那么年轻，他总归要多活几年陪她，不是么。

    你来便没什么可烦心的。他亲吻她的额，可以忘忧。苏酥乌发半绾，发尾还有意，上的气味也是清新的香甜，霍赟将一缕发缠绕在指端，问：沐浴过了？

    苏酥的睫微颤：天气

    霍赟未有怀疑，她向来洁。沐浴过的苏酥肤如的芙蓉，光洁剔透，雪腻酥香，还带着沁凉，他心中怜，用磨一磨她的侧脸。男人的温将苏酥烘一薄汗，又被霍侯的胡茬扎得又痛又，忍不住扭动着躲开，嗔：我刚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