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隙（1）

    承恩寺遇袭当日，拜火教余孽被雷霆手段一网打尽，霍侯与英泽连夜提审，凡涉事者以不罪论。

    等英朝整理好一分卷宗，兄弟俩回到霍府时已经是次日卯时。霍侯与英廷正在前厅议事，见他们回来便叫了早饭，父四人落座，初始气氛颇有几分凝滞，直到霍夫人姗姗来迟，才算和缓过来。

    母亲怎么样？霍夫人的胳膊上扎着绷带，面也不大好，不过神看着还行，等她落座，英朝率先关怀了一句。

    伤碰不得，其余倒还好。元娘叹息一声。

    母亲到底是母亲，英泽给她竖了个大拇哥：巾帼英雄，佩服。

    元娘脸上这才有几分笑意。此时汤面端了上来，几人起了筷，英泽顿了顿，又问：两位姨娘呢？

    你陈姨娘伤在上，又被惊得不轻，需得静养。小苏那边婢女说夜里噩梦发了一虚汗，今日实在乏力，起不了床。霍夫人答。

    英廷闻言不动声，英朝则皱眉：被那般亡命之徒挟住焉有不发噩梦的再请大夫看看？

    昨日凶险，让她多睡会吧。霍侯难得用餐时开：等会把面送去不吃饭不行。

    唔。英泽溜着面条再次竖起大拇哥：小苏姨娘滴滴一个人，昨天被抓起来愣是没吭一声，也是这个。

    霍侯闻言握了筷，神冷肃。

    英朝见气氛不对，赶转移话题：二哥快吃，吃完咱们洗个澡睡一。他们几乎一夜没合，英朝熬红了睛，英泽的也冒了浅浅的青胡茬，有憔悴。

    英泽，瞅了瞅英廷，只觉对比惨烈：大哥今儿气真好你是没去那大牢里啊，秋蚊也忒毒可，而且不咬父亲，不咬三弟，就盯着我一个，你看我脖把衣领翻来，数五个蚊包，耳后也被咬两个，连成七星北斗。

    霍英廷弯弯嘴角：你最香。

    这话不假，英泽自打生来真带了一香，还是接近香的那。

    对此他是恶痛绝想他霍英泽堂堂七尺男儿，骁勇善战的霍小将军，钢铁骨的纯爷们儿，铠甲一脱上是小娃的味，多丢人呐！

    这回他不说话了，磨牙霍霍三两把面吃完，末了还怒瞪他大哥一。霍夫人想笑：廷哥，泽哥最恨别人说他香，你又不是不知。

    霍英廷笑而不语。天生香实在罕见，他从前只知弟弟一个，但昨夜尝到另一馥郁芬芳，弟弟这味也就不算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