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八。

    不过半月，鹅般的大雪便将整座岭城披上银素装，厚厚的积雪堆在沿路两侧，几个人忙碌才好不容易清一条小路，王府栽的红梅在这白茫茫的天地间是少见的艳，每日王明都会亲自到后院折上一枝在你摆在窗边的柚青瓷瓶中。

    枝上残落的雪在温的室化作滴滴珠，沿着枝落，落到瓶底，红艳的氤氲着的汽，更显得艳。

    你支着颌靠在人榻上看着话本，皓白的细腕着翠青的玉石镯，镯资质剔透更显细腕白皙若雪如玉石般丽易碎。

    王明是踏着风雪而来得，等屋外的小厮脱他上的大氅，他才小心的开门屋，不带一风雪。

    屋里烧着碳火，很是温，你缩成一团窝在榻上看话本看得迷，连王明来也只是抬起懒懒地朝他瞥上一。

    你自小便十分怕冷，每年冬日都是缩在房中，连动动都觉得困倦，像是冬眠的小动。

    知你怕冷，你和王明关系又有所缓和，王老夫人特意免了你每日的请安，还让你不必再每日去王明院中送药。

    一免了两件累事，你乐得自在，日日读着织云给你带得话本，觉得这寒冷的冬日也不算难熬。

    你不往王明院里去，王明倒主动往你这来了。

    他也不什么，来时总是给你带来一枝红梅在瓶中，或是说着话与你逗趣，或是作画看书，或是拥着你在床上眠，到了晚间再踏着月回他自己的院中。

    习惯真是可怕，渐渐得你也不再反对他的碰，有时晚间风雪大，他还会留在你房中与你同床共枕。

    你们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相拥共眠仿若这世间最平凡的一对夫妻。

    好似你们真如府中众人所说的那般如胶似漆，而你记忆中的那些疏远嫌恶不过是中倒影，有时连你都不太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温的屋，王明站在一旁等上的寒气散去，才走到榻前将你搂怀中。

    有力的双臂将你禁锢在怀中，你动了动，耳边便传来王明沉闷的声音。

    “别动。”

    屋外的雪还在落着，一墙相隔的室，你难得安静得窝在王明怀中，听着他给你讲故事。

    “夫人若是想听故事，不若为夫讲给夫人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