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旧人

    顾初归家是大事。

    他虽不在顾家大，但他是房嫡，是顾行之的儿，只这一条，便足够叫人重视。

    临近傍晚，顾家的男人们了衙，连刚述职过的顾行之一起，都到了慈安堂，闹说着顾初归家之事。男人们说要给初儿找名师，学馆，女人们说初儿也十六了，该开始寻摸亲事了，不然晚了好姑娘都被别人挑走了。

    戚燕来并不多话，只嘴角带笑听着，时不时看一同样安静听辈们讲话的顾初，他的话比她更少，又一佛门居士常穿的海青衣，怎么看都与这闹场景格格不，但这才第一天，以后会好的，戚燕来如此期盼着。

    似乎觉到她的视线，顾初中间向她看过来一，但丝毫未停留，只好似无意掠过般，又转了开。

    戚燕来心里便又闷闷地疼。

    中间，顾行之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来。

    他是今早刚回的京，甫一回家就被老夫人抱着哭了半晌，匆匆代了戚燕来江铃的事，然后便去吏述职，面圣，一通忙罢，直到此时，夫妻俩才又见面，竟是一句私里的话都还没说过。

    他的里带着笑意和挑逗，一如既往。

    好像什么都未发生。

    戚燕来闷闷的疼变得密密匝匝，原来好似小儿拳砸，这会儿，却如一针扎。他怎么能如此若无其事呢？她想着，随即又嘲笑自己。

    当然若无其事。

    他本就没错什么。

    男人纳妾天经地义，更不用说她多年来只有顾初这么一个孩，还是个弱多病的，能这么多年只她一人，他已经够好了，自己实在不该再奢求什么。再说，自己不也早就料到了么，他在外三年没人伺候，难还要为她守如玉？

    戚燕来突然失笑。

    大嫂，你笑什么？你觉得杨定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