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海说完，重重地磕了一个，然后跪俯在地上，不再言语。

    “……向伪明投顺纳降，以为其藩属？”康熙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有些惊愕地看着图海，一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半响，又慢慢的转过来看向索额图和明珠。

    索额图和明珠见状，亦跪倒在康熙面前，重重地磕了一个，默然无语。

    “你等……你等是想将朕送予那伪明，以换得你们所有人的安泰吗？”康熙骇得站了起来，厉声喝：“或者，直接将朕的颅斩，向那伪明屈膝以降？”

    “才万死！”图海抬起来，已是泪满面，“才请皇上仿太祖之例，先以韬光养晦之举，潜心积蓄实力，巩固漠南，北扩喀尔喀，西联和硕特、吴三桂，南方暂附伪明，以待将来中原之变。如此，我大清或许可再复世祖（顺治）之行，重新御临天。”

    “我大清……何至于此？”康熙中血红一片。

    “皇上。”索额图抬起来来，神悲戚，“伪明自去年开始，便主动大漠，攻袭蒙古众多落和八旗屯村镇。他们以数百上千游骑的方式，不以我八旗主力决战，却大量杀伤和破坏我满蒙落村屯之民生，掳掠放牧之牲畜，焚烧草原，毁我耕地。这般行事，此以往，我大清之基将逐渐空虚，蒙古诸亦恐生怨忿之念，果腹之粮，作战之资，将日益枯竭耗尽。”

    “皇上。”明珠也抬起来，恳切地说：“去年，我大清虽然北征喀尔喀，威服车臣、土谢图、札萨克图等诸，但此举不过是暂时解除了北方之隐忧，而对我大清整态势而言并无太多裨益。再者，听闻西北准噶尔正在渐趋统一，其首领噶尔丹雄心万丈，图谋整个卫拉特。若是其整合了该蒙古势力，定然会引兵东来，往攻喀尔喀，奔着统一蒙古大业而来。”

    “大漠东侧，辽东之地已为伪明全取，其兵势便可西攻科尔沁，威胁绥远，及至归绥。而伪明宣府、大同、延绥、宁夏、固原等沿边重镇若是年年草原，与我大清邀战，继续荼蘼漠南蒙古诸和众多八旗村屯，我大清所控之地，恐将永无息之机呀！”

    “……”康熙闻言，咬牙关，额上的青不断地动着，嘶声问：“目之势，伪明会允我大清纳降，以为藩属？”

    “皇上，去岁伪明广德帝崩逝，新君继位，但其资望和声名更是远不及那孙可望。”索额图沉声说：“听闻，那孙可望一直都想图谋篡明自立，但始不得良机。若我大清此时，自请去国号，除……除帝位，引众归顺，以为藩属。此举，必然会取得孙可望应允，成为他平定天，江山一统之丰功伟业。”

    “皇上，孙可望允我大清投附，必然会因此欣喜若狂，为表其天归附之功业，必然予我妥善待之。”明珠也附言：“如此，我大清可提与沿边诸地，展开市易，囤积资。同时，引汉人农和诸多工匠，拓垦荒，发展工农，积蓄实力。才以为，那孙可望一旦篡明自立，必然会引得天大。那时，便是我大清复起，破关再度杀中原之良机！”

    “皇上，古有勾践卧薪尝胆，以三千越甲吞吴之例。数十年前，亦有太祖韬光养晦，积数十年之力，方有萨尔浒之大捷，席卷整个辽东之旧事。”图海神定地看着康熙，“今日，才请皇上忍一时之辱，仿先贤和太祖之为，虚与委蛇，暂以藩属之名，纳顺于伪明，以为将来谋图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