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带着几分惶恐之。

    “唉……”孙可望见状，叹了一气，迈步朝前方的亭台走去。

    昔日一起打天的老兄弟，一个接一个故去，还活着的几位，见到自己也是这般诚惶诚恐，再无当年彼此无间、互相信任的亲密关系了。

    呵，帝王之尊，还真的到最后落的一个孤家寡人！

    “朝鲜战事，我秦军遭遇之困境，非只三宝一人之责。”孙可望坐在一个凳上，伸手示意惟兴坐于对面，“诸将皆称，北明军队极为堪战，不仅战术灵活，行动迅速，而且于战阵之中，训练有素，举止有度，其战力甚至还要清虏几许。自去年接战以来，我大秦军队，竟然没有歼灭其任何一支成建制队，反而损失连连，全凭兵力优势，方才稳住战线。对这般形，你是如何看待的？”

    “陛，北明之势力，乃是在三十年前，齐国于云州地一力扶持而逐步扩展和兴起。”惟兴拱手说：“而北明军力武装，也是齐国一手帮其建立并加以训练养成。据臣所知，明军中各级指挥机关和将佐幕僚中也充斥着大量齐国军事教官，北明不少将领，甚至直接在齐国本土军事学堂受训培养。可以说，明军几乎算是齐国陆军的翻版简易模式。再加之，明军装备和武制式皆优于我秦军，跟齐军也是相差无几。因而，明军战力自然就显得不低。”

    “……”孙可望闻言，沉默半响，然后苦笑一声，“如此一来，我们大秦倒是严重低估了北明军力。那位永王殿，不仅海上实力于我们大秦，而且陆战之力，也不是我们轻易所能匹敌的。”

    “陛勿忧。”惟兴见皇帝话语中有些萧然，连忙宽：“北明虽然战力稍，但其却有一个致命的缺。国小而力弱，且人不丰，难以与我大秦期相持。只要我大秦发力猛攻，必然可以将明军尽数逐朝鲜。甚至，我大秦可借着胜势，从辽东和朝鲜两地直接攻镇州，断其一臂。如此，北明若不屈膝献降，那么最终将被我大秦绝境，势穷而败。”

    “若如此，我大秦也就不要过日了。”孙可望摇摇说：“朝鲜战事已历一年多，便耗费国帑两百八十多万两白银。为此，官员早已苦不堪言了。”

    “陛……”惟兴有些担忧地看着皇帝。

    “齐国人又提了新的调停方案。”孙可望面无表地说：“朝鲜认我大秦为宗主国，但其位于东南方的全罗、忠清、庆尚和西北的咸宁北，为北明的势力范围，享有特殊利益，并允于地方自治。作为补偿，北明向我大秦赔偿军费白银三十万两。”

    “北明将来会不会将朝鲜东南三和西北咸宁北直接吞并了？”

    “不会。”孙可望摇摇说：“齐国人说，为了避免将来秦明再次发生冲突，不会允许北明吞并上述朝鲜领土，与大秦势力范围直接接。不过，不排除以后在那些地方另建一个丽王国，以为秦明之间的缓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