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麟那天之后，几乎每天到他店里报到，真的有事不能来，也会打电话或传简讯，搞得店员都以为他们在往。

    李麟很会撩，而且连同卖萌一收一放，云牧有时是有被撩得不要不要。但事实上，他还于观察对方的状态，特别是他心里有鬼，说谎这件事，他有些在意。

    还没想好怎么问，吴安雅就来了，她喝醉了，给了他一个切。

    吴安雅喝醉的那天，他开车送她回家。

    路灯明暗错之，他看不清对方的表，等把车停了来，对方没有车的意思，看着车窗外，如同后半段安安静静的整路。

    「走吧，送你上去。」他对她说。

    「牧，你带我去一个地方好吗？」她淡淡地说。

    「去哪？」

    她低，把手机翻来，默默地设了一个导航，转对他说：「去这里。」

    他看了一，是个墓园，不禁叹了气，「要去看谁？」

    「我妈。可以吗？」

    云牧没有回答，只是发动车打了档，开车上路。

    半夜去墓园，显然是奇特的验，虽然现在已经理得很好，也有灯，人行也铺得很好，但回想起来他不大想去第二次。

    他陪她走在人行上，也许是夜半，也许是心理作用，背脊微凉，可吴安雅并未怯，只是安安静静地走着，不多时，就到了她的目的地。

    她看着那墓牌一会儿，然后对那不知是否有还有知的人说，「妈，之前来祭拜时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一直觉得你为了爸自杀很傻。他自私、不忠、薄，他甚至离婚之后没有想要再回看你一，而你却为了他放弃自己的生命，还让我不要告诉他，多傻，多不值。所以我帮你跟他说了，几年前在路上遇到他的时候，我告诉他，你走了。

    「看他当时面如土，我心底，其实并没有报復的快意，我只是觉得，必须告诉他而已。可这几年，他不曾来找过我，不晓得，他是否来看过你？如果他来了，是否跟你说过对不起？」

    吴安雅低了，沉默了之后，幽幽的叹了气，「其实，今天来，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不他在我心底是怎么样的人，我都违背了你的意思，我伤了你的那个男人，破坏了你对他的最后温柔，对不起。」

    夜半的幽静冷风拂，她的侧脸显忧鬱，伤，然而最终，吴安雅并未掉泪来，她说完这些话，抬对云牧说，「我们走吧，牧哥。」

    他举手了她的脑袋，两人并肩一起离开。

    在回程的车上，云牧问她，「怎么忽然想跑来跟你妈说那些话？」

    吴安雅的语气跟表是平静的，她侧看着云牧，「你刚才问我彦霖的话时，我本能就想护着他。然后我就想到，其实我妈也是，她虽然选了一条决绝的路，但她很我爸，我其实，没有资格去剥夺她最后对他的事，我就想，应该来跟她说声对不起。」

    「你妈一定不会怪你，她肯定也是能理解，她女儿是因为心疼她的。」云牧轻声回复她。

    她弯了弯角，「谢谢你今天陪我。」

    「跟哥还客气甚么？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