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着声音轻唤着，「阿母……我是柒柒，您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潘丽文睛眨了眨，似乎笑了。

    她使力抬起手指着桌上，冯刚意领神会的跨步上前，拿起桌上一张粉卡片递至她的手里。

    潘丽文颠着手把卡片举至冯柒面前，冯柒赶收。

    当他见着卡片上的三个字时，视线顿一片模糊。

    潘丽文没受过教育，故不大识字也不会写，大多都是由他和冯刚帮忙代笔。

    但今日，她却笔划工整，字跡清楚的写了这三个大字……“我你。”

    她是多么努力想要表达这份。

    豆大的泪珠再度夺眶，过脸颊，落在卡片上、指尖上，淌哀戚。

    冯柒泛白的指尖抓卡片，一阵又一阵的轻颤，天崩地裂的觉不断袭来，他快承受不住痛彻心扉的揪心，儘努力压抑着悲伤，却怎么也止不住泪。

    但他得振作，他不能倒。

    「还好，我选择了回家……」潘丽文细声说，脸上梢着轻柔笑意。

    「对，我们回家了……」冯刚握她的手，低声啜泣。

    「能够一家团圆，真好……」她凝望着前她最的两人，又哭又笑的。

    冯柒捨不得了，他上前握她的手，鼻尖已哭红，「阿母，我今天再煮红烧鱼给您吃，再唸故事给您听，再陪您唱夜来香……」

    她只是频频，脸上早已沾一片。

    「阿母，我、我会努力考上好大学，毕业后找到好工作，让您跟阿爸住好吃好……我们说好的。」冯柒愈说愈激动，快无法控制自己的哀伤。

    「柒柒，别这样。」冯刚哑着声音阻止他。

    「柒柒，不能哭，你答应阿姨的……」潘倩文忍着泪，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

    潘丽文双眸满是歉意，她噙着笑，不希望冯柒太过悲伤。

    儘的虚弱逐渐加重，她却依然使劲抬起手，摸着冯柒的脸，「别哭，阿母心疼。」

    「阿母……」冯柒把她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

    这双手曾经带给他温的拥抱，呵护着他平安大，所以他捨不得放开。

    他捨不得了。

    不要离开他，好不好？

    冯柒泣不成声。

    「我的柒柒，再唱一次夜来香给阿母听，好吗？」

    潘丽文的双瞳中闪烁着慈母光辉，视线专注的贴在冯柒上，似乎怕看漏了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