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不在意他是否与人往，杜若对他没有其他觉、他们只是普通同学关係。念飞箭般破风而来，箭矢锋锐直靶心，疼痛让他意识到，自己其实在期待着他的反应，生气也好，嫌弃也好……只要表现不满，就好。然而杜若的反应乎意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他在意自己，他想要他。从没想过会对杜若產生佔有慾，但那些念却又挥之不去，在夜人静时、午夜梦回时攻陷他的想法跟官。想着他发洩变成了一常态，他想扯开他恬淡的外衣，让他沾染他的慾望，用去侵占他、填满他……层层叠叠的意彷彿肆在城市中的恶龙，吐炽盛烈焰，令他如烧如灼。

    然而在白日见到杜若时，胡林又觉得意着朋友的自己是如此令人作噁，在察觉到杜若不在像从前那样与自己亲近的时候，这唾弃又更加一层。他接受了他的疏远，只保持着自己可以忍耐的距离。他还是想要他，同时，也怨恨着那条恶龙，摧毁了他们纯洁的友。

    胡林记得很清楚，杜若给他看的大考志愿顺序，他原本很有把握两人能上相同的学系，但放榜时，杜若却考上了第二志愿。

    －－他是故意的。

    胡林想，他是故意改顺序让自己落榜的。

    「我还以为我们能上一起呢。」当他搂着他肩膀抱怨时，杜若却歪着轻笑：「哈哈，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们这孽缘终于结束了。」

    他当真想亲去，让他知他们是哪孽缘。

    第一年他也住宿舍，跟杜若不是同一层楼，用各理由串门或者约他来时，杜若总是一如既往地随和。其实说起来，杜若很少拒绝他甚么要求，甚至他同寝的室友们也都知他的存在。有时候，胡林也会幻想，如果自己告白会被接受。

    然而这念在实施之前就被扼杀在襁褓中－－某个周末午，杜若揹着行李臭着一张脸了他的寝室。

    「回来了啊？谁惹你，脸那么臭？」

    「嘖，我想回去洗澡睡觉。」

    「啊？那去啊。」

    他了睛，整张脸遮得只剩半，「晓凛跟他男朋友正在房里……」

    坐在他的椅上疲倦的嘟囔时，行李还放在脚边，胡林却顿时无话可接。那些未尽的话语构成了在脑海中奔放的画面，隐去的字句不言而喻：「呃……他，他有男朋友？」

    他尷尬的问句让杜若越说越暴躁：「有啊，就章怀年啊。烦死了，是不能去别的地方吗，也不说一声，害我刚刚差开门去－－齁－－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