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弯曲了一手指，戈觉得自己手里有抓到一些糙的东西，像散落在地上的碎石，又像妈妈会用来泡澡的浴盐。

    他现在其实很混，分不清这里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抑或是，只是个回忆而已。

    不对，这是回忆，他知的。戈想起来了，一切的起源。

    他其实一直都知的，他很清楚，且心知肚明，只是他没有说，也不愿对自己承认。

    妈妈讨厌他的原因。

    为什么他不辩解呢？为什么不说话？戈现在不自觉的这样责怪当时的自己。

    明明他没有那个意思的不，他其实有，不对，他本没有。

    对，他才没有呢，戈告诉自己，想伤害妹妹什么的，是爸爸叫他这样的。他只是不敢违背爸爸而已。

    但为什么被骂的却是我？被讨厌的也是我？爸爸也不替我说话吗？

    徐凯记得母亲当时抱着徐玉怒视自己的双，是多么的邪恶、多么的狠，双眸窜的火焰就好像要将自己燃烧殆尽似的，那张咬牙切齿的面庞，戈至今都仍怀疑，其实那只是温柔的妈妈上一张恶作剧的面吧？

    但是，受不了被这样仇恨的凝视，戈于心理压力和恐惧还是放开了手，让手中的刀掉落于地。

    至此，母亲不再和自己讲话了。

    戈想起一切了。

    如今，那疤痕应该还在玉帛的背上，但戈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的了，所以也不清楚。

    不过，罌粟应该看过，而且玉帛说不定也跟他说过缘由。

    戈觉得很冤枉，因为那明明是爸爸的错。

    他闭着觉得自己在不断沉，世界在旋转，所以他分不清自己在这个空间中的哪个方位，及自己到底是躺着还是站着，他也不清楚。

    「如果觉得碍的话，就把它连起，记得，斩草要除，还得除乾净。」

    爸爸的声音又在脑里响起，但戈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也没有那个心力去和他抗衡，因为他累了，他好想好想躲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就这样好好地待着。

    「徐凯，来，拿拿看，这是半真枪，里用的是真的弹，但却轻非常多，你应该拿得动。」

    「徐凯，你看这是弹式军刀，你想拿拿看吗？」

    「徐凯，爸爸教你怎么用这枪，但是你不可以告诉妈妈哦。」

    「徐凯，开枪看看。」

    「开枪啊，爸爸会帮你看的。」

    「徐凯，开枪。」

    戈看着前的父亲，再看看一旁的靶，他闭双，将手中的抢拿实。

    但是心里有着说不的觉，他好像在排斥什么。

    「开枪，徐凯。」

    被迫，他不得已，将双闭得更，甚至有低，将指放在了板机上。

    但就在这时，一旁却传来很大声的呼喊。

    「不要开枪！」

    同一霎那，戈被惊吓得睁开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