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斯和一群人一字排开，笛人一一收走他们的礼，又绕回最前方如同国王选妃般打量着第一位侷促不安的少女。

    他伸手，所有人彷彿被提线的木偶伸右手来，被选中的人一一被拉队伍，那隻手来到布里斯面前晃悠，他盯着笛人宽大的手掌，心中拼命祈祷，然而，那隻手没有为他停留。

    笛人握住他隔的少女，因为少女拿来的礼是一盒珠宝饰品，先前匆匆一瞥，布里斯觉得自己被比来，输得彻底，但他错过逃跑的时机。

    更何况，这或许是他这辈最接近笛人的时刻，在接过钱袋的同时，他的手指到笛人的拇指，此刻手指上仍縈绕着对方的度，他能保有的只有这微不足的瞬间。

    待人群散去后布里斯坐在笛人坐过的岩石上沉思，他凝望被碰过彷彿灼烧起来的手指，叹气后豁达的大喊：「既然失败就放弃吧！都已经孤注一掷了。」

    「毕竟有些东西不属于我。」落寞的呢喃着沉重的脚步山，布里斯回到自家，隐约听见鬼魅的笛声，竟不受控制的开始翻找母亲的遗。

    记得没错的话，母亲有留几个传家宝首饰，乾脆拿这个去决胜负？

    布里斯在储藏室里挖母亲的遗，翻来的首饰铁框生锈、宝石黯淡、但是很乾净，因为被放在盒里保存几乎没有生什么灰尘。

    「不行，我在嘛啊？」布里斯摇摇，将饰品放回盒里。

    他想要放弃，笛人的笛乐却不合时宜的在脑中响起，婉转縹緲的笛音忽远忽近，宛如藏在夜里一隻看不见的手，缓缓地勾住绑在他上的丝线。

    布里斯拿起饰品放在手上，「如果、如果这是笛人喜的款式呢？」

    四日后，布里斯带着母亲的遗前往山丘，将礼送给笛人，他依旧没有被选择。

    上值钱的东西都已经送，他应该要摸摸鼻放弃，每当有放弃的想法，那笛音便会在脑中转绕，得布里斯抱哀号。

    好想见他、好想见他、好想见他！

    布里斯扔正在的麵糰，连工作围裙都没脱发疯似的衝往山丘，没有伴手礼也好，无法靠近也好，只要远远的瞧上一，只要能听他的笛，一定能抚平他中毒般的渴求。

    但布里斯错了，他到达时演奏恰巧后半段，婉转悠扬的笛声抚平心的焦虑，却也让他变得空虚，想拥有更多、想聆听更多，想了解更多，可他今日什么也没带，只能站在人群后方看着笛人挑人，一群人载歌载舞的离开。

    回到家，他拿起画笔描摹心中的笛人，画中的笛人披着茶斗篷，斗篷是合的白绑带棉衣与黑，如瀑布般的金发垂落在前，脸上的狐狸面让他看起来总是带着笑顏，最重要的是那双手中握的雪笛，笛人的气息透过笛转化成乐音，动他的灵魂。

    布里斯想更亲近他，于是向人借钱，明明知这些钱有去无回，然而只要有钱，他就能和笛人有短暂的接，他到不可思议，光是碰到手指便有电般的快，愉悦在心中冉冉上升。

    也只有在收礼时间，笛人才会正看他，布里斯无意间发现面琥珀的眸，这惊奇的发现让他不断在心里讚叹，本来以为那是面的一分，没想到是笛人的瞳。

    「好。」讚叹忍不住洩而，接过金币的笛人怔愣了。

    「嗯？」

    「你的睛……」布里斯后知后觉他把心声说来，尷尬和羞窘一瞬间涌上脸，染红了颊，他连忙挥手说：「不，没什么。」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上有很香的味。」一向沉默寡言的笛人今日竟然会向他说话，布里斯收拢双手竖起肩膀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