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明翠回到家，渴的不行，去厨房喝。又怕声音吵醒东东，悄声蹑脚地，像小猫一样，打开了厨房的门。

    灯也没敢开，就着月光去舀。

    比声更大的，则是隔橙的声音。

    “你想啊，你大哥家一生这么多孩，到时候还家生活费，咱们不吃亏吗？咱们几个人，他们几个人？相当于给你大哥大嫂养孩啊。”魏橙仔仔细细算这个账，“还有德凤，明年就十八了，抚恤金没了，咋办？什么？咱妈的？咱妈的那些钱也都给东东他们了，哪里有钱给橙。”

    “那你啥意思？”张德瞪着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怎么就那么多小本本要记，那么多账要算？你累不累啊？”

    “我不累！”魏橙说，“原本就是亲兄弟明算账的。当然要算清楚了，我们总不能吃这个哑亏。这样我们还要养你大哥大嫂的孩，还要养你妹妹？哪有这么好的事！我自己的工资还不够我自己。”

    “所以，你就闭嘴吧。你什么时候往家里过钱？整天吃我妈的，住我妈的，还在这里哔哔！”

    “你别不信，德，总有你后悔的那天。”魏橙呼啦啦躺，“这账你不算可以，但我得算。赶明儿我就和咱妈说去，好好算叨算叨。”

    魏橙说完话，“啪”一拉灭电灯。

    电灯是后来走的线，弱弱的固定在墙上，不结实，橙这么一拉，心里带气，用的力气大了，整个线盒都拉了来，哗啦啦掉几颗钉。

    魏橙恼的不行，用力一甩，叫：“我就说吧，这房不能住人！什么不好的，都撇给你，你大哥住侧卧，你就只住加盖的房。”

    魏橙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脆响，碰的声音，然后大上火辣辣的疼。

    张德早就擎不住了，一掌来，打在了魏橙大上。

    黑暗中魏橙一个翻骑在德上，用力着他的脖，“敢打老娘，我和你拼了。”

    这边叮当揍，谁也没听到厨房里还有一个人。

    翟明翠背着东东默默经过他们窗前，走向堂屋。

    一样的夫妻，那边打的冒火，这边说话声都听不见。

    翟明翠压低了声音，“德福，睡了吗？”

    “没呢。”德福连忙从床上来，“回来了妈？”

    “嗯，东东在我背上背着呢，你得帮忙解开。”

    德福已经从卧房来，把背巾解开，再把东东抱到床上，连忙说：“妈，你快去睡吧。”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