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完，就听到门吱的一声响，还以为是橙来抱天天呢，却听见德凤的声音。

    “妈，这是咋了，鬼哭狼嚎的，又吵架了？”

    “去！”翟明翠不能听到德凤的声音，听到就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血压瞬间飙升，“别让我看见你！”

    “妈！”张德凤站在门：“你一天天的，就不能好好说话？”

    “那你一天天的，就不能嫁人？”翟明翠气得坐起来，“你知不知，我今天见到刘鸣了，人家孩都那么大了，你呢？你连个对象都没有！你知你今年多大了吗？”

    “我才多大啊。”张德凤无比委屈：“我还没二十五呢，二十五能算大吗？我们厂还有三十没结婚的呢。”

    “去！”翟明翠骂一句，“去！”

    张德凤从房间里来，转走自己的小屋。

    自从她搬过来一个人住，就越来越觉得寂寞。

    以前一挨枕边就能睡着，现在一个人躺在床上，半天都合不上。

    她每天脑里都的，不知要什么。工作也没有什么目标，就跟着大家走，索也不算太差，中不溜的成绩，表扬不到自己，也批评不到自己。

    张德凤倒是享受这样的工作状态的，她觉得这样刚刚好。在销售班组里她如今已经成了老员工，后面新来的小姑娘越来越多，得好看的也一抓一大把，二十的青葱岁月，仿佛一掐，都能掐来。张德凤看着她们一年来，第二年就嫁了人，一茬又一茬的，自知比不过也本不想比。因为德凤有自己的目标，那就是白杏。

    白杏因为业绩问题，已经从组降到了副组，新任的组是刚厂两年的小赵，一双大睛忽闪忽闪地，鞋跟恨天。

    大家都说小赵的业绩为什么那么好，是因为她把工装裙给改了。

    裙摆直直剪掉两三指，可不是开玩笑的。

    白杏的业绩为什么往掉了，是因为她结婚了，结婚后都是些蒜的事，听说鄂军几次三番了命令，让她穿，再也不能穿裙。

    人家小赵敢剪，她白杏可不敢。

    所以，现在的组便是小赵，不是白杏了。

    张德凤不知这些传言的真假，也没有心思去。她只知销售组每天的气氛都很压抑，大家拼死拼活的抢业绩，生怕被末尾淘汰。张德凤不在乎，就算淘汰了，她也愿意，那就能回到原来的班组，找鄂军去了。

    张德凤一双睛只顾着盯白杏了，生生错过很多介绍的对象。

    和刘鸣也算了两个月，可当年两个月后正好是国庆，刘鸣准备和张德凤确定正式关系的那天，张德凤喝多了，说秃噜了嘴，一直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当然，那个名字就是鄂军。那天是鄂军和白杏结婚的大喜日。张德凤没去参加婚礼，梗着脖去赴了刘鸣的约。

    刘鸣从此便再也没有现过，张德凤并没觉得什么，除了些许的到抱歉之外。

    她从那天起，就死死盯住了白杏。

    一个结婚后的女人，不应该是那状态。

    婚后的白杏再谈起鄂军的时候，睛里再也没闪过小星星。而且她总是避免谈及对方，在厂里有时见了鄂军，就像没有看到一般，绕开走。

    鄂军也一样。

    他还没有结婚前净，每日胡茬都不刮，双无神，似乎在告诉所有人，他过的十分潦倒。

    后来就有传言传到张德凤耳朵里。

    当初白杏看上鄂军，纯粹就是看上他得好，工作能力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