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琥珀的，此时在背光暗，没法太细致的去看清底绪。

    他垂睫，白皙修的手指，如玉如竹，骨节分明。

    此时指腹抵着杯轻抚，像是在思忖林琅刚才的话里，有几分真心。

    时间的寂静。

    待林琅打算终止这个话题时，他终于：“有的。”

    他说：“有空。”

    林琅知，简单不过的四个字，却是他在思熟虑之后好久才的决定。

    或许，在他们都沉默的时间里，他的心经历了一场并不轻松的挣扎。

    理智和在反复拉扯。

    最终，理至上的人，却优先放弃了理。

    林琅一时不知，自己的到底对不对。

    因为她分明看见，他在说这句话后，低垂，连呼都慢了几分。

    林琅的手机响了好久，不用看也知是谁打来的。

    她不想理，脆直接调换成勿扰模式。

    一顿饭吃的很安静，裴清术应该是真的不饿，那藜麦沙拉只在刚端上来时，被他礼貌的吃了两。

    这门大来的，是不是都舍弃不掉那些繁琐的礼仪。

    林琅对此疑惑。

    裴清术的手机震动几声，他错开目光去看上面的信息。

    神微凝。

    消息是徐初发来的。

    手机在他手里，无意识的加大力，裴清术闭上，罕见地复杂绪上涌。

    他一向就是一个有自己主见的人，决策评断，从来不需要旁人来建议。

    可是。

    他始终不敢确认，自己踏的第一步，究竟是对是错。

    -

    林琅不放心周橙静，也不敢在外面待太久。

    饭吃完后，她就独自回了酒店。

    原本裴清术是要送她的，但被她拒绝了。

    “已经麻烦你很久了。”

    她低看腕表上的时间，已经十一。

    虽然不清楚裴清术的作息时间，但想来应该也不会太晚。

    像他这自律到近乎严格的人，早睡早起恐怕是常态。

    “今天谢谢你。”

    又是一声谢，频繁到让人觉得烦的地步。

    裴清术只是温声笑笑：“没关系。”

    在他这儿，好像每一句话都能得到回应。

    哪怕是废话，哪怕是重复了很多遍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