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说个变天，恐怕都得往世界末日了去猜测。

    “中医不行就换西医，总不能一直拖着。”他不再勉她，而是去找其他能让她接受的法。

    林琅想说，我看过的西医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但想了想，她还是没说。

    两个人就这么开着视频，相隔好几百公里，远程守着岁。

    以往还和徐初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先回去吃顿饭，然后赶在十二前回来陪她。

    每次回来，脸都不太好看，但怕她担心，还是撑着神。

    林琅知，他是被家里的事闹得不开心。

    不过他从不主动说起这些，林琅便知趣不去问。

    他送她礼，带她去河堤放烟。

    然后两个人一起坐着，看五颜六的烟在炸开。

    她总是会许愿，闭上睛，双手合十。

    他笑着她的鼻，问她：“许了什么愿啊？”

    她摇，不肯说。

    他就不继续问了。

    风雪很大，和今天一样大。

    近年来的北城，好像每年节都会雪。

    林琅看着手机屏幕里，裴清术的脸。

    他应该是用手拿着，也不知怎么找角度，随意的低着。

    屋光线不算明亮，这样死亡的角度，他却完完全全抗住了。

    一张脸好看到找不任何一个死角来。

    的鼻梁，睛是双，低着时，隐约能看一些折痕来，靠近尾才逐渐上扬，如同一柄展开一半的折扇。

    察觉到她的专注，他便问她：“是在认真的看我，还是在认真玩手机？”

    林琅没说话，移开了视线。窗外已经开始放烟火了，五颜六的，很好看。

    她翻转屏幕，也让他一起去看。

    裴清术看着被装手机屏幕中的黑夜和烟。

    对于这转瞬即逝的东西，他其实没有太大的兴趣。

    更想看的，还是林琅那张脸。

    但在林琅兴问他“好看吗？”的时候，他还是：“好看。”

    那个跨年夜，便是在这样安静的氛围度过的。

    林琅窝在沙发上，上盖着薄毯，晚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手机那端，裴清术坐在环境清幽的小房间里，一张藤椅一手机便将这一整晚给打发过去。

    电视机里，主持人大声祝福新年快乐。

    林琅也看着屏幕，和裴清术说：“新年快乐。”

    他，压几分笑：“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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