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双睛左右游移，始终没法完全落。

    裴清术见她这副模样，只是温声：“这么拘谨什么，怕我被你占了便宜？”

    他这人好奇怪，是怎么把这句本该带些浮浪的调戏语句，都说的这么温柔。

    林琅觉得室空气也开始变得稀薄。

    “没关系。”

    是他先靠近她。

    站起，朝她走来，又在她旁坐。

    林琅的手被握住，手掌盖住她的手背，指尖描绘掌心纹路。

    缓慢，而又细致。

    “我家的习俗，每年初九都会祭祖拜佛。”

    他侧坐着，用另只手去拨开她额前落发，让她得以抬眸看他。

    因为轻微散光而有些无神的，对上他淡而清澈的视线。

    “你到时候有空吗，我想让我家里人见见你。”

    林琅愣怔片刻，然后沉默。

    见她不语，他也不促：“是不是太快了？”

    林琅还是不说话，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咙。

    裴清术自问自答般地：“是我太心急了些。”

    他又笑，“等你什么时候好心理准备了，我再来问你。”

    连这时候，他都将罪责揽到自己上。

    和徐初在一起的时候，林琅不止一次期待过，徐初将她带回家，去见他的父母。

    她太想知关于他的一切，太想到属于他的世界中去。

    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童年过往，她没能见到的，关于他的生。

    她统统都想知。

    可没有。

    他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

    林琅确实是一只不太勇敢的浪猫，被抛弃过太多次，让她的勇敢岌岌可危，早就过度耗尽。

    于是在往后的人生中，稍微碰到一风草动，她都会担惊受怕。

    哪怕别人向她表达意，她不会立动，或是给回应。

    而是困惑，并质疑。

    是真的她吗。

    是真的不会在说完她之后，又抛弃她吗。

    是真的，会只她吗。

    她的绪已经脆弱到，像一块被太晒脆的玻璃。

    弓箭搭满了力，蓄势待发时，却被迎面一刀。

    最后一击，是徐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