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一定要在这事里得筹才好。

    可月贞虽是局中人，却不知，不好怪她。只好生气地横了巧兰一，把气撒在她上，“你当谁都像你，上了牌桌就是将军上了战场，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才罢？这话多的病就是难改，当着亲戚在这里还是这样。”

    巧兰忙低看牌，慌间打错了一张，“三万。”

    蒋文兴他全没注意这些，只顾着赢钱，赢得不好意思了，怯怯把三面看看，摊开牌，“胡了。”

    牌桌上还是雾里看，后椅上却是心明亮。鹤年心里发了酸，忍不住猜测他们从前私底说了多少密语，又说了些什么？恐怕天南地北说了许多趣事。他不似蒋文兴，自幼在世外，没有那么有趣的事说给她听。

    他嫉妒得很，要争输赢，一面冷睇着月贞，一面噙着淡淡的笑意，“大嫂是到了我们家才学着抹牌，所以总输。大嫂今日不要怕输，只去打，输了算我的。”

    蒋文兴已替他开了账，不好再替别人开。要他此刻的心思，就要替月贞开了才好，引起这场上一片疑心，叫他们尽去猜疑，猜到他上才好呢，把他与月贞都到末路，那就置之死地而后生。

    要叫他自己坦白，他是不敢的。相信月贞也不敢，谁叫他们是一样的人。

    琴太太疑心着蒋文兴，越看越怀疑，便玩笑说：“文兴，你来接你的角，她再坐去，只怕要将我的钱赢光了。月贞，你来接巧兰。”

    故意要将二人放到她底来，好仔细查验查验。他正赢在兴上，虽然不甘，却不敢违琴太太的话，只得让开。

    月贞坐上来，形同上了公堂，简直腹背受敌。这场上谁都只握着真相的一角，唯独她是个谜底，所以谁都要来探一探她。而她心底的真相却在背后虎视眈眈，她既要保全他，还要保全自己，整个人如坐针毡，谁都不敢看，只盯着手里的牌。

    盯得，二饼也虚成了四饼。她打去，“四饼。”

    蒋文兴摊开牌，“胡了。”

    琴太太瞅他一，笑：“文兴去一趟了不少。方才听你说，替你相中了一人家，年纪不小了，是该择定位小成亲了。”

    鹤年对此事倒有兴趣，慢慢走到月贞背后，一面看月贞的牌，一面笑睇蒋文兴一，“噢？不知是哪家的小？”

    他在椅上搭话，“是一姓陈的人家，就住在陈家庄巷里，小买卖的，有间铺。那姑娘我见过，虽不比朱门绣的小，人才段品貌倒都过得去。我们文兴怪得很，不喜不识字的，又不喜书读得太多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