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却是怒火。

    “沈家村那个孙秀才上门跟你提过亲，你怎么从没告诉过我？”

    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想要先让她解释一番，沈妙贞没料到他是问这件事，老老实实的说了。

    “年前母亲病重，景天大哥送我回家，路上遇到了我弟弟和孙秀才……”

    她将如何偶遇，景天的邀请孙秀才上车，并且送了她一程，后来孙秀才就遣人去提亲，她又是如何婉拒的事，说了个分明，并无半隐瞒。

    “因为孙秀才到底是弟弟的老师，我怕严词拒绝会得罪他，叫他给弟弟穿小鞋，所以是婉言拒绝的，我的契是十年，如今还是侯府的婢，怎有自主婚假的可能。那孙秀才家中妻只是病重，还没去世，就上门提亲，打的是什么主意，婢还能不知，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

    她心里难受，因为只是个普通农女，就算生的丽，一个在村里有些小势力的秀才，都能来欺负他们家。

    若不是因为她是侯府的婢，不是自由，孙秀才的提亲确实不好拒绝。

    孙秀才已过而立之年，早就有女儿，可有个秀才的功名，妻还没死呢就来上门提亲，然而在世人里，还觉得她一个小丫，能嫁给有功名的读书人，是再好不过的姻缘。

    “他若没有妻，你就想嫁给他吗？”裴境的睛黑沉沉的看着她。

    沈妙贞一愣，抬起来，撞他蒙着一层翳的眸中。

    她不敢跟他杠，可还是忍不住：“在公里，婢就是这人吗？是，在别人看来，婢这，嫁一个有功名的秀才，一个妻病重还没死就像续弦的老鳏夫，便是婢的幸运，可是……就算世人中是般的，婢又不喜他……”

    今天发生的事，已经够让她心惊胆战，看了画眉的境，她推己及人，便对自己的未来迷茫又害怕，现在又受到弟弟的信，不仅私塾上不了，还可能要吃一场官司，只要孙秀才压着他，知县给弟弟判个欺师灭祖，再判几年，就算放来，殴打老师，十年也不得科举。

    她绝望的不知如何是好，公还在问她，是不是想嫁给孙秀才。

    豆大的泪珠从她的中，不自觉的顺着脸颊坠。

    她不想哭，不想在公面前示弱，更不想被人说，她是个狐媚，只要在爷们面前哭一哭，就迷惑了爷们的心智。

    她为什么要背负这骂名，因为她成了公承认的妾，一个区区的通房丫鬟，侯府多少丫鬟嫉妒她，在背后编排她。

    这些话，她不止一次在徽墨的嘴里听到过，她只假装没听到，不然还能怎样呢，冲上去对峙？让自己变得更加难堪？

    裴境没料到，一直乖巧本分，说话细声细气，笑着的时候也是和风细雨，对他的命令没有过不从的端砚，居然也有反驳他的一天。

    然而他并没有不愉，反而笑了，知她并不想嫁给那个孙秀才，他心里的石落了地，那郁闷和堵气，也烟消云散。

    “我知你不会喜别人，你只喜我。”

    裴境就算一直故作老成，却也仍是少年的年岁，一时实在难自禁，他伸手，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