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不显的门，裴境的确没料到，他在洛京如此熟的地方，这些世家几乎都去过，居然有这么一清幽的犹如世外天般的宅，里面回廊廊角的木料，用的都是名贵檀木。

    看来这位冯公，能量倒是不小。

    刚到院，冯直便亲自来相迎，句句直呼裴兄，的很。

    裴境脸上也浮现了寒暄应酬的笑意，既然此人要跟他演戏，他奉陪便是。

    “裴兄且尝一尝，这是我从西京带来的厨，特意的西京菜，也不知符不符合裴兄的味。听说裴兄的母亲，乃是西京郑家的名门闺秀，想来对西京风味并不陌生。”

    “哪里哪里，多谢冯兄费心。”

    裴境脸上笑盈盈，心里却警惕起来，虽说他的世并不是秘密，但特意打听，也很是可疑。

    然而天南海北的聊天，话聊的确实投机，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冯直特意准备的西京酒也很是香醇，酒过三旬，他忽然：“不瞒裴兄说，我平生最为佩服之人，便是曾经的海阁老，能冒天之大不韪，敢动世家的利益，先帝手中最锐利的一把刀，为百姓谋福祉，实在是天读书人的楷模。”

    裴境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神却没变：“冯兄竟然还尊称其为阁老，海大人狱，被赐毒酒而亡，一家男丁皆赐死，女眷没教坊司，海大人成了世人中罪大恶极之人，冯兄竟然还肯称一声海阁老，却也不怕陛的那些黑衣卫们听见，把你抓诏狱去。”

    冯直神不动：“海阁老的罪，便是了先帝的替罪羊，先帝一力推行改革，海阁老冲锋陷阵，得罪了多少世家，那些世家不能把陛怎么样，自然要找个气的，可怜海阁老，一辈清廉正直，最后竟落得如此场，这件事上，是先帝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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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境笑的意味不明：“冯兄真是敢说, 海大人的案，今上想为其翻案，奈何提了几次, 数度被压了来，更有御史以死相谏, 说海大人定罪乃是先帝定, 今上若想翻案, 就是不敬先帝, 乃是大大的不孝，冯兄倒是直言不讳，居然说是先帝的罪责。”

    冯直神坦然：“此事自然没什么好遮掩, 景朔变法只行到一半, 海阁老便被推来成了替罪羔羊，先帝为保皇位, 放弃了忠心耿耿的海阁老，此事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今上是个雄才大略的君王，想要继续推行景朔变法，想要为海阁老翻案，可惜, 今上不好，一直没能推行去。”

    裴境垂眸, 笑而不语。

    冯直：“是先帝辜负了海阁老, 然而作为皇帝，谁又不想拥有海阁老这么一位, 衷心又有能力的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