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球顺利穿过门扉，循着力指引，很快找到站在尖塔一层的云婓。

    昏暗中，云婓背对石门，斗篷拖在地面，靴旁摆放一盏烛台。烛台淌金，火光跃，烟气袅袅上升，末端隐黑暗。

    焰心发爆响，烛光短暂膨胀，勾勒悬挂在的暗影。

    光球蹦上前，准落到云婓肩，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随即被抓在手里，没办法自由活动。

    光球没有挣扎，顺势放松，光束辐倒卷，反向包裹云婓的手指。

    云婓将光球举，恍若托起一颗拳大的夜明珠。光芒照亮错在的锁链，吊起的两座牢笼，以及束缚在牢笼之间的庞大古木。

    生命树悬半空，锁链缠绕树，树冠和树浮现文，连树都未能幸免。文串成链，一截截错穿梭，每一枚文字都象征一场噩梦，是魇发的诅咒。

    云婓仰望生命树，在塔底伫立良久。

    风从塔外来，掀动纵横排列的锁链，发阵阵声响。

    云婓终于有了动作，力凝成翅膀，黑双翼在背后张开，带着他飞上，同生命树正面相对。

    “法莫斯。”

    力注声音，在黑暗的空间回响。

    文短暂爆闪，转瞬变得暗淡。生命树从噩梦中脱离，疲惫地睁开双，底映云婓的影。

    “没有想到……”法莫斯喃喃自语。失去太多力量，他变得愈发苍老，如风中残烛，已是行将就木。

    “我有一件事要问你。”无视生命树的自言自语，云婓直接说，“关于海洋大祭司，他上的诅咒是否同你有关？”

    不怪云婓如此设想，不灭的灵魂，无尽的回，同他遭遇的诅咒何等相似。

    “海洋大祭司，戈乌里？”生命树短暂失神，很快给否定答案，“不，他的诅咒同我无关。”

    “始作俑者是谁？”云婓继续问。

    “是鲛人，初代的鲛人之主。”生命树没有隐瞒，也没有故布疑阵，“戈乌里是鲛人之主的兄弟，是被献给大海的祭品。”

    “祭品？”云婓想过多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个答案。

    “上古时，海洋曾是兽的战场。鲛人之主平息战，凭借力量登上王位。为求久统治，他向大海献祭自己的双生兄弟。”

    生命树陷回忆，声音愈发低沉，透几分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