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存在契约，但在迦芙纳看来还远远不够。为谢云婓的帮助，她当面拟定文书，宣示向对方效忠。

    王,一名礼仪官登上楼梯,匆匆穿过二楼走廊。来到云婓所在的客房,礼仪官停脚步,抬手敲响房门。

    风在室淌，氤氲清的香气，驱散朦胧的酒意。

    实事求是地讲，面对文书中的容，不动心是假的。然而他更清楚过犹不及的理。

    云婓和迦芙纳都没有休息，两人来到书房，依礼仪坐到桌两端，桌上摆放数张空白的羊卷。

    戈乌里灵魂寂灭,海洋大祭祀就此空悬。鲛人礼仪官临时替代大祭司登上塔楼,守在镜前，凝视镜面变化,直至幻像现。

会持续到夜，众人方才散去。

    “无需如此。”云婓谢绝了对方的提议。

    受到眷顾吗？

    “我就知。”鲛人公主发叹息，随即绽放笑容，既有如释重负，也有些许不甘，“我羡慕能同您相伴之人，他必然受到星辰和大地眷顾。”

    文书盖上王印，象征鲛人臣服云婓。

    没料到迦芙纳会有这项提议，云婓面现诧异。短暂惊讶之后，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摇拒绝：“抱歉，我无法同您缔结婚姻。”

    海底寂静无声，光无法投，仅有夜明珠浮现荧光，照亮宏伟的鲛人王城。

    “时间到了。”

    光束穿透石窗,从塔悬挂而，横跨过殿前的广场，架起数条虹桥。

    云婓叠双手住权杖，静视迦芙纳铺开羊卷。后者单手执笔，当面写文书，递送到他的面前。

    迦芙纳心怀恩，却要考虑到海洋族是否逆反。

    怀揣着心事,云婓彻夜未眠,临近天明才朦胧有了睡意。

    王城骤然变得鲜活,仿佛一夕之间从沉睡中苏醒。

    他靠向椅背，手指过权杖上的宝石，想到甘纳的提醒，不由得心翻涌，态度逐渐发生变化。

    云婓垂目光，脑海中闪过光灵的影。

    “我相信您的忠诚，这份文书就不必了。”云婓没有丝毫勉，也没有任何虚伪，“海洋独立存在，不该成为任何人的附庸。绝对的权利将滋生隐患，我不敢保证自己永远明智。所以，您的好意我只能心领。”

    “陛？”迦芙纳疑惑不解。

    或许他该采纳黑袍巫师的建议，正视心，尽快选择。

    盛装打扮的鲛人贵族登上塔，响金鼓角,用力敲击鼓,奏古老的旋律。

    镜面泛起波澜，投五彩光束，斑斓闪耀,绚烂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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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期获利，期未必如此。

    迦芙纳凝视云婓，目光专注，认真：“陛，如果您愿意，我希望同您缔结婚约，成为您的妻之一。您以为如何？”

    这在此前从未有过。一旦昭告天，无异于海洋成为王的拥趸。

    “陛，你数次拯救我的命，帮助我登上王位，这是我能为您的。”

    云婓接过羊卷，从至尾看过一遍，其后抬起，当着迦芙纳的面以力焚烧殆尽。

    鲛人亲卫手持矛维持秩序。他们披铠甲,整齐排成两列,肃穆立于街两侧。矛尖端闪烁寒光，星星连成一片。

    人群聚集在路旁,全都屏息凝神翘首以待，期盼盛大仪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