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不，会卡咙；吞了，容易消化不良。

    在幕后指使者看来，“海娜”为了应付“磐桥”，也会被大大牵扯力，而且后患无穷，等于是在埋了一颗永久的地雷。

    相应的，幕后指使者也不会把单飞白当傻瓜。

    他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不可能不恨。

    阿范这条线目前没能挖东西来，单飞白自己也握不到确凿的证据，说不清是谁害了他，他就只能笼统地怀疑所有人。

    如果宁灼是幕后指使者，反倒会乐于找“海娜”事。

    一来，“海娜”自从五年前锋芒毕、被单飞白暗算一着、削了面后，就再没有任何惹起大公司疑忌的格行为。

    二来，宁灼刚刚攀上“白盾”的关系，替他们了一趟活。

    ——虽说这件事最后办砸了，可责任就算再细分细化，也落不到他上去。

    三来，地雷既然埋了，总是要有人去趟。

    大公司害了单飞白，而单飞白作为宁灼的新手，还要跟着宁灼去接大公司的单。

    一来二去，单飞白能不迁怒宁灼吗？

    他们等于是握住了一让“海娜”从起来的引信，想什么时候引爆，只需要推波助澜一番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宁灼基本得了一个结论：

    收容“磐桥”，是一步险棋，但值得一走。

    不过，这一切前提都要建立在单飞白说的是真话的基础上。

    宁灼一路顺畅地复盘到了现在，突然在这个问题上卡了壳。

    ……他信任单飞白吗？

    宁灼迅速在心中找到了答案：不信任。

    ……可单飞白会恨他吗？

    宁灼以同样的速度给了答案：不恨。

    这两个答案偏偏是矛盾的。

    至于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宁灼一时有些拿不准。

    在想不通一件事的时候，宁灼的眉会微微纠着。

    此时的单飞白也定定看着他，手指抵在床单上轻轻地，似乎是在模拟把他眉开的动作。

    想了一阵，宁灼放目光，对准单飞白的面孔，豁然开朗。

    要验证单飞白说的话有几分真假，也不难。

    这么一来，宁灼终于明确了一步的行动方向。

    他一抬，利索地了地。

    单飞白叫他：“宁哥，嘛去？”

    宁灼心不错，脸上却不显，俯拍了拍他的脸：“断你后路去。”

    简单换上一件还算面的双排扣旧西服，蹬上西装，难得把自己打扮了一番的宁灼向外走去，顺手把门彻底锁死，把颈环控制锁门外储匣，断绝了里面小狼崽继续上蹿的指望。

    他没走几步，迎面碰上了步履匆匆、风尘仆仆的金雪。

    刚打上照面，金雪劈就问他：“你把单飞白带回来了？”

    金雪兼财务，从前天开始带人去收账，足忙了两天，回来后刚到山就觉得不对劲，一上山发现外面蹲了一排人，安营扎寨在了“海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