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大难得有一次和宁灼对呛占了上风，望向单飞白的神都多了几分慈。

    不过想了又想，也是没法可想。

    傅老大放开宁灼，顺手给他整了整衣领，轻声抱怨：“真被你成堂大师傅了。”

    单飞白乖巧：“他们也可以自己的。”

    宁灼回朝向了单飞白：“我的人搞定了。你的人，你得了他们的主吗。”

    单飞白轻巧地一笑：“宁哥，没问题的。”

    宁灼提要求：“我要安定。他们来了，了事，我当然向着我的人。别怪我不客气。”

    单飞白倒也快，往前走几步，尖抵住牙齿，指抵在边，一响亮的哨。

    哨声时断时续，在空谷里回响，仿佛是有旋律的鸟鸣。

    片刻后，山谷里传来婉转悠扬的回应。

    宁灼知，这是“磐桥”惯用的响应相合的暗号，用音和转调来表达不同的意思。

    这个哨声的频率他相当耳熟，大意是在召唤守在“海娜”外围的“磐桥”集合。

    这是效率最的法，而且总比扯着嗓喊集合来得面。

    可听到这样的哨音，宁灼很难不联想到过去，小王八一边隐在暗和他作对，一边着哨呼朋引伴，对他们行合围的场景。

    宁灼拳发，眉微锁。

    傅老大倒是心大，抱着胳膊乐呵呵地听着。

    他目光不转，也不回，却像是读懂了宁灼的心事，用只够他们二人听到的音量轻声：“要是不信他，我杀了他啊。”

    宁灼顿了顿：“……用不着。”

    傅老大：“对嘛。你也知这样用不着。留他，又不信他，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宁灼没告诉傅老大，自己留他，是因为单飞白设法拿住了他的秘密。

    他知，单飞白不是可以简单地用好收买的人。

    但他也不能随随便便杀掉单飞白。

    “海娜”这么多年积累的成果，宁灼要好好使用，决不可以浪费在和“磐桥”漫的拉锯消耗战里。

    想到这里，他甚至怀疑单飞白“去找自己的把柄”这件事是故意的。

    单飞白从醒来后就看到了金·查理曼横死的报。

    这件事和他受重伤、自己路过安区的废弃仓库救他、全城戒严，统统发生在同一天。

    以单飞白的脑，或许能猜到这其中有什么微妙的关联。

    于是他主动击，利用了最少的资源，一步步把事推向了现在宁灼不得不把他领回家的局面。

    当然，这样的赌局需要冒一生命危险：比如宁灼破罐破摔，直接灭他的。

    可是……

    如果他是这样的心积虑，他又想从自己上得到什么呢？

    但宁灼不得不承认，单飞白是很好用的。

    如果他能有一个同谋，而那个人是单飞白的话，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那边，傅老大一脸认真地为他分析利弊：“不留，就理掉他；留，就信他。多简单的事。”

    宁灼无法向傅老大陈述他那曲折的心路，定定望着单飞白的背影，想，他真是自愿的吗。

    把脊、生命和未来都冒险给自己？

    他相信过单飞白的“真心”。

    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