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宁灼和薛副教授的谈话听完了大半,心里已经有了数。
他直白地评价:“宁哥太心
了。”
宁灼在袅袅的烟雾间看他:“换你选呢?你会杀了他?”
宁灼知,在所谓“理
”的判断里,大仇得报的薛副教授。死了最好。
从正义的角度来说,杀了人的人也是杀人犯,理应接受制裁,坦然赴死。
从功利的角度来说,拥有提取氯化钾能力、又因为多年寻找女儿而沉默孤僻的薛副教授只要默默死在银槌的某个角落,“白盾”就极有可能以他为凶手而结案,绝不会祸及“海娜”。
甚至从人的角度来说,与其让这位文弱的副教授未来一直生活在“我杀了人”的心理
影里,连续不断地遭受折磨,不如死了
净。
就连薛副教授自己都一度以为,他不可能活着走“海娜”。
但这些角度,统统不是宁灼的角度。
金·查理曼死了,是因为他就该死在这一天,还晚死了很多年。
而且,他并不是因为“杀害薛副教授的女儿”的罪名而死。
那凭什么受害人就要因为“让一个必死的杀人犯拉斯金死得更惨”的罪名而去接受惩
?
世界上没有这样的理。
当然,杀人仍然是杀人。
从生学意义上来说,金·查理曼还勉
算是个人类。
如果薛副教授自己承受不住毒的愧疚
,回来之后,他寻死的机会明明有很多。
然而他依然是面斯文,温和有礼,连
发都会整整齐齐地打理好,绝没有一丝要去死的意思。
毕竟他死了,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一个能记住那个小姑娘笑容的人了。
当事人不愿死,宁灼不想杀,所以让他活去,活得很好,才是宁灼的最优解。
所以,如果单飞白胆敢当着他的面说“薛副教授死了最好”,宁灼就把烟摁在他的脑袋上,给他烧个戒疤。
单飞白丝毫不知自己的脑袋正面临着一场危机。
面对宁灼向他提的问题,他答
:“我当然不会杀他。只是这样安排,太不稳妥了。”
他偏着看宁灼:“我知
黑市有一
记忆仪
,原理是对人的额叶在不损伤的前提
行一定的震
冲击——总之,用过之后,能让使用者忘掉很多东西。”
单飞白比划了一:“比如杀人的罪恶
,犯案的细节,还有你、我……‘海娜’。”
“除了死人之外,失去记忆的人嘴是最严的。任何的试探、
问和威胁都不会有作用——因为他
本不认为自己是犯人啊。”
他越分析越起劲:“正好,薛老师过手术。术后因为麻醉剂质量低劣的原因,失去一段短期记忆也是很正常的事
嘛。”
宁灼把到一半的烟递还给他:“如果‘白盾’对他用
眠呢?”
单飞白接过来,夹在指尖,小幅度了一
:“
眠也得要人自愿才行。话说回来,那如果‘白盾’给没失忆的教授先生用测谎仪呢?‘白盾’手段很多,怎么选都有风险。”
宁灼:“测谎的结果只能用作参考,不是实证。”
单飞白:“眠不也是?”
宁灼眉微垂,思索了一阵:“我不知
黑市里有这么一
仪
。你说,仪
是对他的额叶起作用?”
单飞白笃定:“嗯嗯。”
宁灼果断否决了这一提议:“额叶受损,哪怕不变傻,消除掉哪段记忆也不受控制。他有可能忘记杀人的事,也有可能彻底忘掉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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