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一可能。

    只是那可能, 实在过于恶心了。

    宁灼面无表：“本武和他爸爸一样, 很有天分。不过他一直在的研究，是探索人和机械合的极限。”

    他咬着一随餐送的糖，双手揣在袋里, 翘起椅一角，向后仰去，看向天板：“我调查过。小唐的母亲是个穷学生, 命不好，年纪轻轻就得了瘤。”

    “她那段时间, 实在没有路能走。正好泰坦公司的一家新实验室号称要推一项新技术，急需临床实验志愿者，酬劳丰厚——一个瘤康复项目的志愿者。”

    对一个走到绝路的年轻女孩来说,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不如何, 只要项目成功，她就能活。

    最差的结果, 也仅仅是死而已。

    怀着这一小小的生的希望，她领到了一个号码牌。

    她那时候想必是很困惑的。

    理说，给参与临床实验的志愿者行编号，方便统一理，是相当合理的事。

    但那枚闪亮的黄铜标牌上，刻着一个绮丽的代号：“”。

    ……为什么要这么一个怪异的代称？

    彼时的唐姑娘，还是低估了所谓“最差的结果”。

    人们对死亡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但如果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有意识的、未知的、无穷无尽的地狱呢？

    宁灼的语气平铺直叙，似乎这样就能减轻描述给人带来的反胃：“本武把小唐的母亲，从四肢开始，一用机械替换她的颅骨、睛、、肤。在她的生系统没被替换前，她生了小唐。”

    单飞白低看向自己的手臂，上面布满了细细的疙瘩。

    他问：“那小唐的父亲是……”

    “嗯。”宁灼神态平静，“他父亲是本武。”

    “小唐会，只像他妈妈。”

    宁灼想一想，又补充：“……我猜的。我也没见过她本人。”

    宁灼说这话时，声音放得很轻，温柔得让人心脏怦怦。

    ……

    唐姑娘永远也不会知，这个实验，仅仅是为研发世家一员的本武的一次心血来而已。

    他当时只有17、8岁，有着烈的好奇心、过剩的破坏和并不成熟的技术力。

    本武的不成熟，现在他本没有仔细挑选实验。

    他最先看的就是这些实验者们提的照片。

    里面的女孩，统一是青洋溢的、清秀可人的、骨匀停的。

    只要一针肌松弛剂去，这些好的就不会动了，只能乖乖听他摆布。

    他的父亲本亮对他这个兼了才华和想象力的小儿很是支持，特地拨一间实验楼给他，并提供了无条件的保驾护航。

    泰坦公司为大公司，合同里面的坑是这些年轻的女孩本不能识破和规避的。

    总而言之，她们死了、失踪了、消失了，公司都能掏完备的手续和女孩们的签名，用来证明，他们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用本亮的话来说，这就是科技步应该付的代价。

    许多女孩在实验中因为无法挽救的官衰竭而导致的连锁反应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