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疑

    听到林檎令, 专案组几个血青年跃跃试，打算直接开搜。

    典狱名叫多恩，得笑面佛似的。

    他表安详地开了：“好啦好啦, 小警官不要开玩笑了。”

    他看向林檎, 坦然问：“您贵姓？”

    林檎态度温和, 却不正面回答：“多恩先生，我是个小角。您不需要记得我叫什么。”

    多恩典狱碰了这个钉, 依然面不改，还是端庄的弥陀样，两百来斤的躯稳如泰山地坐在椅上：“今天晚上还请您先回去吧。明天我们会请本武先生来和您见面的。”

    林檎静静望向多恩典狱。

    在他背后, 有一面墙上镶嵌了一大小的鱼缸。

    鱼缸里不间歇地释放黄的光, 几尾鱼吃得痴, 游速缓慢, 翻着无神的，呆呆看着隐隐形成了対峙之势的两方人。

    林檎并不退缩：“我的任务是提审本武。”

    多恩典狱的态度带着四两拨千斤的闲适：“稍晚一天……”

    他看了看手表：“不，只是几个小时而已。会耽误您的时间吗？”

    多恩典狱庞大的躯往后一靠, 椅不堪重负，发吱呀一声细响：“九三零案件过去了这么久，你们不着急, 挑在这一时半会儿着急，也没有意义呀。”

    这是在拐弯抹角地指责他们办事不力了。

    多恩典狱不提这事还好, 一提小徐一肚的怒火就直往外冒。

    他们找到关键证人并向上提了影像资料，已经是将近一周前的事了。

    偏偏上层各扯，有了如此确凿的人证, 居然连一张提审证明都迟迟不肯开。

    要不是效率低到这个程度, 他们早就能来了！

    相较于心浮气躁的小徐，林檎一也不气恼：“我只是好奇, 从这里走到本先生的医务室，需要几个小时吗？”

    “年轻人，不要太急躁啊。”多恩典狱懒洋洋地向后仰去，一张面庞和他背后庞大奢华的鱼缸里的鱼一样，不带任何绪，“歇一歇脚，尝一尝我这里的茶，不错的。”

    “不是我急躁。”林檎温柔，“我无论如何都能等，可这里有几位朋友恐怕等不及。”

    多恩典狱把目光投向他后，胖的面狠狠动了几，整个人宛如一座沉甸甸的山，直站了起来。

    ……还矫健。

    林檎带了不少人，其中有几个穿着常服，多恩典狱一没照顾到，便理所当然地把他们当了便衣人员。

    可当他仔细去看，才骇然发现，其中有一位他是认识的。

    他叫凯南，是一名曾经和查理曼警督相熟的、《银槌日报》的资记者。

    当初让查理曼警督一夜成名的访谈，就是由他主持的。

    林檎温驯：“凯南先生一直対我们亚特伯区第一监狱很兴趣。虽说之前过一期节目，可素材已经有些过时。”

    凯南先生适时地了，将话说得圆不已：“是的。所以最近我拜访了‘白盾’，希望得到一些和九三零事件相关的、有价值的新素材。正巧碰到九三零专案组有行动，得到蔡局的允许后，我就不请自来了。实在打扰。”

    实际况是，“白盾”心扶持的金牌警督查理曼倒了，“白盾”的形象遭到了一次相当严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