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玉树揣着一肚龌龊心思，地回握，同时调侃，“以前跟泰坦公司老总吃饭的时候，想握到本先生的手可真不容易。”

    本亮的面肌一僵，不自在地推了推镜。

    他以前是恃才傲了些，作为技术人员，他习惯一切用钱搞定，就懒得再在社上费心思。

    没有宁灼的提醒，本亮甚至不记得他们曾在一起吃过饭了。

    亲目睹了本亮的窘迫，玉树坐倒在了沙发上，心暗暗地畅快不已。

    看有钱人倒霉，有一别样的痛快。

    他摆一个惬意的姿势：“本先生找我，有何贵？”

    本亮低着，神中是掩饰不住的焦虑和兴奋：“我需要借贷。”

    “什么？”玉树掏了掏耳朵，“不好意思，本先生，我年纪也有大了，最近是需要换一个好耳蜗……”

    面对着他有意的东拉西扯，本亮涨红了脸，双手在膝盖上方攥成了拳：“我需要钱。我不能再过这样的日，我要给自己一个重活一次的机会。”

    这话他说得发自肺腑，毫不掺假。

    玉树问：“多少钱？”

    本亮抬起了脸，涨红的面和炯炯的睛：“……2000万。”

    玉树陡然坐直：“……多少？”

    本亮一气：“您听见了吧？”

    玉树的脑飞速运转起来：“本先生在实验室呆久了，是不是不大清楚我们这里的行？”

    他了自己的，柔声：“我们不是慈善家，只借钱给还得起钱的人。您的况，银槌市里都清楚，你现在一切的保险都停掉了，病死街都没钱治，信用值归零，你能用什么抵押来还这2000万？”

    本亮双手扶膝，吐字清晰：“我的大脑。”

    玉树了兴趣，稍稍挑眉。

    本亮一气：“我知泰坦公司的一切技术机密——‘白盾’的安全系统是我制作的。这么说，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玉树终于确认，这的确是一笔大生意。

    他问：“那不是商业秘密吗？你敢拿这个来易？你不怕泰坦公司……”

    “我活着，秘密才有价值。我饿死在街，秘密不也跟着我死了？”

    本亮站起来，激动地来回踱了两步，显然是动了真。

    “你看看我，我就只有一条命，我不经打，不经饿。我是个老东西了，连卖官都没有人要……”

    他神经质地敲了敲自己的太：“我有价值的只有……只有这里了。”

    玉树微微笑了。

    他知，本亮的大脑，的确值这个价钱。

    就算他到时候不肯说，自己也可以动用一些特殊手段，把他脑里的东西复刻来。

    但这得让本亮签订合同、并拿到了钱才行。

    到时候，瑞腾公司上门算账的时候，他才好把锅甩去。

    这可是本亮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玉树抚摸着：“2000万……数额太大，我最近生意不错，手里的现金被分去了。你看能不能减到1000万，分5笔支付，怎么样？”

    “不。”本亮似乎是对自己的价值有成竹，“先生，我是看我们之前在一起吃过饭的面上，才第一个找到你的。反正我在哪里都是卖，在你这里卖不动，我可以去别的地方。”

    见本亮真的作势要走，玉树隐隐着了急，霍然起，半威胁半规劝：“本先生，这消息传去，瑞腾会杀了你的！”

    “杀了我，你们什么也得不到。”本亮眯着睛看他，“给我钱，你可以……可以把我攥在手掌心里。我的本事在这里，一定能还得起你们的钱。”

    玉树心底里乎乎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