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茫然。

    她又发了条短信：

    两人只如普通同学那样互相打了声招呼。

    夏漓。

    那个午，竟会是她在明中和晏斯时见的最后一面。

    错时，夏漓心念陡起，“可以跟你聊两句吗？”

    大课间，夏漓去文科组办公室拿试卷，楼时碰见了陶诗悦。

    “应该是吧。晏斯时会来楚城，就是为了他妈妈。”

    这条短信没有意外地石沉大海。

    夏漓一怔。

    明明是敌的两个人，在这一刻的沉默里，共振了某难过。

    是他单独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直没来学校。前天早上我一到教室，发现他桌也清空了。问了班主任，班主任说他家里人来帮忙把东西收走的，说是准备回北城。”

    “你知他去了哪个学校吗？”

    “那他……还会来学校吗？”

    “就我们开完誓师大会之后吧，哪天不知。我也是听我妈说的。他们没办公开的追悼会，好像就晏家和霍家两家人参加了葬礼。”陶诗悦声音很低，“……别跟其他人说这件事。”

    回应她的永远只有机械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夏漓没什么可问的了，那一样的绪已经要漫过她的睛，“……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陶诗悦两臂撑在栏杆上，面朝着教学楼前那栽了白玉兰树的中，“如果你是想问我有没有他的消息，那不用问了，我也联系不上他。我妈倒是联系过他外婆，他外婆说他已经回北城了，在准备国。”

    夏漓不知自己是怎么回教室的，一路上心惶惑。

    一个月后，那提示音变成了，“您呼叫的号码已停机”。

    考迫在眉睫，夏漓没空分心，只在每天晚上睡觉之前，习惯地尝试拨一次那电话号码。

    陶诗悦摇，“他走之前就收到好几个学校的offer了，会去哪儿，他没提过。”

    不然，那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忽然间便落不明的虚无，会得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只了一场梦。

    心底有漫上来，将夏漓浅浅淹没，“……他妈妈是因为生病吗？”

    如王琛所言，电话里提示关机。

    “我不会。”

    陶诗悦转看了她一，似有犹豫。

    好似明明好端端地走在路上，那路的标却突然被谁摘了，远近又起了雾。

    “不知啊。”

    “加油。”

    陶诗悦脸上也蒙上一层淡淡的悲伤，“没什么。我也想……找人说说他。”

    像有海洋远远地在心倾倒，自岬角那方，传来海鸥遥远忧伤的鸣叫。

    那已是四月的一天。

    嗨。碰到王琛，他说你要回北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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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课间，她偷偷拿上手机去了趟洗手间，在隔间里，试着拨了晏斯时的电话号码。

    哪怕，哪怕是只找人提一提他的名字。

    夏漓沉默了一霎，“那你知他为什么会突然回北城吗？”

    夏漓懂这觉。

    然而她最终还是说：“……他妈妈去世了。”

    她没有想到。

    “联系不上啊，电话打过去一直关机。”

    两人走到了二十班门的走廊。

    她们都不再说话。

    “……你联系过他吗？”

    陶诗悦脚步一顿，“关于晏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