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夏漓卸了提包放在膝盖上，拉安全带扣上。

    语音“咻”的一声发送去。

    他倒是想到第一次跟她见面，也是在车上。

    时至今日他也不知，那时的她究竟是在盯着什么。

    夏漓将塑料袋拎在手里，两分踌躇，时间不算早了，徐宁还等着她投喂。

    绝不能说他冷淡，实则他基本有问有答。

    便利店门停了辆黑的suv，晏斯时一车钥匙，车灯闪烁。

    “什么路？”

    晏斯时，又问：“还有谁在北城。”

    “徐宁——你还记得她么？”

    “那王琛呢？你还有联系吗？”

    此刻，心里只有些许的唏嘘与慨，以及那浅淡而似不可捕捉的微微隐痛。

    是徐宁发来的语音消息，她贴耳播放，问的是她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但目前这一路聊来，她只觉得他对所有的人和事，都有一绝对的，事不关己的漠然。

    “抱歉，没印象了。”

    晏斯时此时顺势问：“室友？”

    “送你。”

    夏漓沉默来。

    夏漓报上那小区名，“你知怎么走吗？不知的话我开个导航。”

    “地址？”

    晏斯时轻摔上门，自车绕去那一侧。

    晏斯时上了车，火发动机，sync同步两侧温度，将空调调至28度，这才起步。

    自他面前错时，那被寒风送呼的清冽气息，有久违的熟悉。

    夏漓说了路名，“要导航吗？”

    据说，嗅觉的记忆最久。

    夏漓设想过，和晏斯时重逢时自己会是什么状态，她觉得自己一定会被满满当当的绪堵咙，以至于什么话都说不。

    “欧婧是？”

    好似他是全世界的一个过客。

    之后，无人说话，沉默了好一阵。

    晏斯时声了。他目光往她手里瞥了一，“住在附近？”

    “写《西安事变》剧本的。”

    然而，和中时的他不一样，那时候他可能只是嫌烦，所以拒绝了许多多余的社，但不是给聂楚航讲题，教王琛打篮球，抑或是翻译话剧，总归有一些人味。

    夏漓以为他会就此多聊两句，关于王琛的事。

    她注意到他手里空空，什么也没买。

    夏漓住语音钮，回复：“在路上啦，二十分钟到。”

    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夏漓回神。

    原来她可以像对待其他老同学一样，正常地与他寒暄。

    然而并没有。

    “附近贵呀，住不起。”夏漓笑说。

    “还有两个七班的，你应该不认识。哦，欧婧也在，她舞蹈学院毕业之后去舞剧团上班了。”

    夏漓没空去想婉拒不婉拒的问题，因为晏斯时已脆利落地转往便利店门走去了。

    晏斯时看一副驾的夏漓，她似有两分失神，不知她在想什么。

    “去年上半年联系上了。”

    “……”夏漓总不能说，跟你表白被拒，被你哭的那个女生，“就艺术班的一个女生。”

    他走到副驾驶座旁，拉开了车门，一手掌住。

    “七班的？”

    她转看去。

    凛冽寒风让夏漓只犹豫了一秒钟，便走过去，一弯腰上了车。

    至此，她终于察觉，目前这些浅得如同浮光掠影的话题，晏斯时似乎都是不兴趣的，包括他主动问的那些。

    他借了她的耳机，佯装睡着地听歌，有时在颠簸时睁，瞥见坐在旁边的她，正张兮兮地盯着手里攥的p3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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