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从后门走的，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她觉得此刻还有一个十六岁的灵魂住在里，才让她矛盾又纠结，心脏像皱的信纸，写满了无人阅读的心事。

    “你还记得，二学期我过生日，你送我一张明信片吗？”

    “……该从哪里开始说呢。”夏漓转，看一晏斯时，撞见他海一样的目光，又倏然地移开。

    夏漓捋了一发，看了看并肩而走的晏斯时，“……你不是说了不来参加。”

    他并不声，好像是将这场谈的主动权全都给她，说与不说，都由她自己决定。

    晏斯时一只手臂撑在石桥的栏杆上，稍稍斜侧，看向她。

    他很少这样势，动作里有几分不由分说的急切。

    这房间隔音效果比较一般，夏漓此刻能听见一墙之隔的客厅里说话的声音，虽不是那样明晰，但听清绰绰有余。尤其那环境，大家绪兴奋，说话的调门都比平常大。

    再怎么努力追赶，追不上广阔世界，人世如。走散的人永远走散，所有繁华到最后都有尽。

    晏斯时心泛起一冰雪灼烧的钝痛，他。

    “午。”

    “当然结果可想而知。你在麻省理工，不在加州理工。洛杉矶和波士顿，一西一东，横跨整个洲大陆。”

    他知自己并非迟钝，只是意识回避将那些蛛丝迹往这方面去猜测——他消失那样久，杳无音信。

    晏斯时说：“临时改了主意。”

    那本杂志，他现在确定，那也一定是她送的。

    “新加坡海底世界2016年6月结业了，我还没来得及亲自去一趟……”

    如果她喜他，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薄、最混的人。

    晏斯时“嗯”了一声。

    他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急于确认更重要的事。

    门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夏漓往栏杆上一趴，望着黑沉的河经过脚，两岸的灯火映在中，星星又沉沉浮浮，像她此刻的心。

    “我在卧室睡觉。”

    走小区门，外面不远是一条河。

    “嗯。”

    “什么时候到的？”

    夏漓转过，隔着里泛起的茫茫大雾去看他，“是的，晏斯时，我是喜过你好多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能想到的很多次偶遇，都是我心积虑的结果，包括那天你过生日。我们去图书馆那天我就偷偷记了你的生日，后来我又偷看了你的歌单……那天为你放歌，我计划了好久。我也猜到了你可能会在钟楼的教室……”

    夏漓有了一个猜想：“……你就住在这儿？”

    他终于明白，重逢那天，他提到自己在it时，她那怅然若失的一声轻叹是为什么。

    她被笼在晏斯时挡住了卧室灯落的影里，扣着她手腕的力度一直没有丝毫松卸，他不退，就这样低看着她。

    此刻，她的后背抵着墙，面前站着晏斯时，仍旧扣着她的手腕，低沉的声调又问一遍：“是你是吗？”

    晏斯时却瞧着她，那目光里有沉渊般的晦，“原来是你。”

    什么都能串联起来了。

    晏斯时骤然伸手，将她手腕一带。

    她好像就是在得知结业的消息时生了放的念。

    夏漓一愣。

    晏斯时在桥上停，夏漓跟着顿住脚步。

    “我来的时候没看见你。”

    多少里数也凑不够积分，换取一次偶遇。

    说毫不惊慌是假的，这一回真像是携带小抄被抓包了，耳都烧起来，她抬了抬，却不太敢与晏斯时对视，轻声说：“……我们去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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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她开，声音里染着一，“……15年冬天，有个同学去北城差——他是从我们七班转到你们国际班的。我请他吃饭，顺便打听你的落，他跟我说，听说你在加州理工大学读书。16年3月，我趁差去了趟洛杉矶。行程很赶，我只能一天的时间。那一整天，从早到晚，我都待在来往人最多的那条路上，远每现一个男生，我都会想，那会不会是你……”

    所以，她记得他的生日，记得他不能吃辣，看他给别人推荐的书……

    是间卧室，四贴了米棕竖条纹的墙纸。

    晏斯时愣住。

    她至今还记得当时的心，坐在返程飞机上，耳机里放着《暗恋航空》，“你没有凡，我没有翼”。

    外起了风，带着秋日的与凉。

    “……你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