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在他脚上的黑手，唰一退走了。

    洛岩双肘撑着地板，试图爬起来，却觉得一阵阵的使不上力。

    直到一只手从他的后绕过，将他揽了起来。

    他的后背，贴在了一个凉沁沁的膛上。

    洛岩的心，得比刚才还要快。

    他嘴微微张开，轻声：“展医生……”

    是展医生，是展医生，用他的天使之力，赶走了变异，救了我？

    展蕴并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搂着洛岩。

    是因为天使的拥抱自带治愈效果？

    洛岩觉得自己的脑袋渐渐清醒了些。

    他能听见，后的人有些重的呼。

    他还能听见，空气中像是有翅翼在扇动。

    展医生……展开了他的翅膀吗？

    洛岩想要回，却被后之人搂得更了。

    简直就像是……用力箍住了自己，不让自己挪动，不许自己回。

    恰在这时，洛岩看见，一片墨黑的，带着一绸缎般反光的羽，落在了地上。

    ……黑的……？

    不知何时，月洒满了窗。

    在月光的照映，那从背后搂着他的“天使”，在对面的墙上，留了一个清晰的廓：

    宽阔的、微微扇动的翅翼。

    还有上那对，无法忽视的，绝不可能属于“天使”的犄角。

    恶的契约-12

    能看见这个廓的， 自然不止洛岩。

    他后的展蕴，也清楚无比地看见了自己的影。

    那无可隐瞒的，恶的影。

    展蕴痛苦地闭上了。

    还是……被看见了。

    如果是以往， 在他的能力衰弱之前，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用冰战胜变异。

    但现在，他的能力已经远不如前了。

    在应到冰被变异吞噬的那一瞬间， 展蕴便想以自己的恶之力，直接灭掉变异。

    然而， 他的恶之力本无法传导过来。

    他不得不立刻冲到洛岩边， 为洛岩亲手除掉变异。

    只要他还能维持人形，他可以在事后编各借，隐瞒自己的份。

    可是， 在他释放恶之力的一瞬间，他便分不任何力量去维持人形了。

    他那黑的翅膀， 恶的犄角，全都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