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上，果然能看见一个人影，远远地正在冲阿婆招手。

    那必定就是阿婆的丈夫了。

    天光未明，洛岩看不清楚对方的相，只觉得这人形直，肩膀也很魁梧，完全不像九十岁的人。

    嗯……大概就是老当益壮的老人家吧。

    洛岩如此想着，扶着阿婆了船。

    阿婆迈上岸之后，从兜里拿小小一枚果实，放到洛岩手中，：

    “年轻人，辛苦你了……”

    “好好侍奉主人……不要辜负他啊……”

    洛岩听得一雾。

    或许，是阿婆年纪大了，将“好好料理这艘船”说成了“好好侍奉主人”？

    又或许，在老人里，“船”就是“主人”？

    嗯，似乎这个解释也有理的。

    洛岩本想再多送阿婆几步，却被老人定地拒绝了。

    接着，洛岩吃惊地看到：

    这位方才上船都要人扶的阿婆，竟然快步跑了起来，直直奔向了她的丈夫。

    而且似乎……她也不驼背了？

    洛岩有梦的觉。

    他摇了摇小统：

    “统啊，这是……我了？”

    小统沉默片刻：

    【唔，宿主。】

    【有没有可能，这是你们人类所说的，’让人直立行走‘？】

    从小统嘴里听到这几个字，洛岩不禁打了个寒颤，心说小统啊，这句话并不是这个意思啊……

    方舟之上，小雪团到了船舱，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位奔跑的“老人”。

    他里的景象，和洛岩里的全然不同：

    那片荒芜的码，绿草如茵，繁似锦。

    汉白玉成的石阶，一直延伸到河里。

    沿阶而上，尽是纹繁复的雕刻。

    在石阶之上，是一位二十的青年男。

    他在等他的妻。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很久。

    终于，他的妻乘着船现了。

    在妻踏上石阶的那一刻，那些岁月留的痕迹，白发，皱纹，驼背，全都烟消云散。

    一位同样二十的年轻女，里都是不谙世事的纯真，快乐地向他跑了过去。

    她的黑发，挣脱了巾的束缚，如云雾般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