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顿了顿，才缓缓：“世人大多只知人修、妖修，但修真界其实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族群，即为鬼修。鬼修聚居的地方，就是鬼域。”

    离怔住了，“那我们现在在的地方——”

    夫人平静：“这里是鬼域的中心，鬼主的殿。”

    离觉自己的有些打结，“昨日那人，是鬼，鬼主？”

    夫人微微颌首。

    离结结：“那辛五，还有这里的其他人，都是鬼修？”

    夫人安抚地摸了摸离的剑柄，“别怕，鬼修和妖修、人修，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不过是族不同，功法传承不同罢了。”

    离有些恍惚，原来她现在是在一座鬼城里。

    除了夫人，其他人都是鬼……

    离后知后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等到傍晚时分，鬼主又一次来给夫人送草木气时，离便忍不住躲在夫人的袖后悄悄打量他。

    鬼主似乎对视线非常，离不过多看了他两，他凌厉的目光就骤然扫了过来。

    夫人若有若觉地提了提宽大的衣袖，严严实实地挡住离的影。

    “裴凛，我想去走走。”

    鬼主的注意瞬间被转移了，“你的……”

    夫人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我已经静养了这么久，又不是风一就倒。你若不放心，就让鬼医来诊治。”

    鬼主迟疑片刻，召来了鬼医。

    鬼医同样用黑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让离不得不怀疑，这些鬼修是不是都丑得不能见人。

    鬼医在给夫人诊过脉后，声音嘶哑：“主上，朝夫人的可以门，但不宜见风见光……”

    最后，离睁睁看着夫人裹上了一同款黑袍。

    和其他鬼修不同的是，夫人的袍虽然通漆黑，但也绣着暗的繁复云纹，敛而奢华。

    夫人三言两语打发走鬼主后，就带着离门了。

    鬼域的天暗沉沉的，和亮堂华的殿宛如两个世界。

    偶尔看到路过的鬼修，皆是一黑袍，看不清面目。

    离仰看了一天，踯躅：“夫人，为何这里的所有人都着黑袍？”

    夫人用指尖抚过绣着暗纹的袖，“因为他们，见不得光。”

    “这也是鬼修鲜为人知的原因，一个无法行走在光的族群，只能以黑袍蔽……”

    离看着夫人上的黑袍，心中蓦然生一不详的预。

    “夫人，你的衣服——”

    夫人翘了翘角，白玉般的指骨在剑柄上轻轻敲了一。

    “别胡思想，我只是骨弱，暂时有些畏风畏光……”

    离不安地动了动剑尾。

    可是当年在妖界时，夫人明明最喜和她一起在小院里着微风喝喝茶，晒晒太了。

    走殿一段距离后，夫人渐渐放松来。

    “有些话，在殿中不方便说，外面会自在许多。”

    离微微一惊，“夫人，他们监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