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通漆黑的剑躺在盒中，只一，就知绝非凡品。

    随着盒盖掀起，一张碧笺纸从盒盖侧飘落，被两修的手指轻轻夹住。

    焉九垂眸看向这张碧笺纸，纸上印着六个方方正正的墨字——

    【以此剑，换尔剑。】

    焉九被气笑了，双指稍稍用力，碧笺纸登时被灵气碾得粉碎，化为粉尘从半空簌簌落，随风而散。

    焉九的脸冷得可怕，他取一块贴令牌，注灵气，令牌在夜中发莹莹冷光。

    一秒，一个蓝袍青年现在他后，“妖主。”

    焉九将这个剑盒抛他的怀中，沉声：“去查，这把灵剑是从哪里来的？不拘人界还是妖界，哪怕是鬼域，都给我彻彻底底地查个清楚！”

    蓝袍青年躬应，“是，妖主。”

    此时的离并不知外界因为自己掀起的风浪, 她正挣扎在识字的海洋中。

    只要夫人朝她笑一笑，用温和的声音柔声：“阿离，我们再学十个字, 好不好？”

    离就像被什么扼住了咽，怎么也吐不一个“不”字。

    十字又十字，十字何其多。

    外天如墨, 殿中灯火明。

    离歪歪扭扭地画完一个鬼画符, 还不待松一气，夫人就笑盈盈地替她换这张写满字的纸, 又取来一张崭新的雪白纸张。

    “阿离好，我们再练一张。”

    离便鬼使神差地继续写去了。

    离吭哧吭呲地埋练字, 直到剑发酸, 才恍然惊觉。

    她练剑都没这么勤奋过, 现在居然着了夫人的，不知不觉学了那么久。

    夫人好像清楚地知离的极限在哪里, 在离速度渐慢后, 就细声：“今日就先练到这吧, 阿离辛苦了。”

    练完字的离享受了一回级玉滋养, 就打着幸福的小呼噜睡着了。

    夫人看着沉睡的离，面上浮现欣的笑意。

    这时, 屋上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轻响。

    夫人脸一变, 警惕抬，“谁？”

    一秒，黑袍青年便悄无声息地从梁上落。

    “阿朝, 是我。”

    夫人慌忙环顾四周, 看着青年的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你疯了, 你怎么敢孤闯这里？”

    青年的声音里带上几分委屈, “我不来，又怎么能见到你？”

    夫人一时哑然。

    因为今日在鬼市碰上他，她近期确实是不打算再门了，免得再横生枝节，但这也不是他孤闯的理由。

    “你知不知你若是被鬼修们发现了是什么场？”

    青年不在意：“最多就是他们一哄而上来围攻我，那又如何，我又不是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