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板正的青天大老爷一桌，用饭的兴致都要少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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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的家宴素来是以清淡和雅致为主，因为周家老夫人和老太爷最初都是钱塘人士，习惯了吃淮扬菜，在这一上与江瑜珠并无不同。所以她到周家这么久，都没有遇到过饭菜吃不惯这一说法。

    只是为了照顾一些人的味，每桌的角落里也都会摆上几辣菜，以作平衡。

    “瑜珠，你到京城这么久，学会吃辣了没有？”突然问她话的是二房庶的女儿，周家的五姑娘周玉璇。

    自从上回七夕灯会后，江瑜珠对周家的这两位大小便抱着惹不起至少躲得起的心态，一直不再跟她们有过多的接。

    如今聚到了一张桌上吃饭，她觉得自己又像是被这两位大小盯上了的可怜虫。看着周玉璇殷殷期待的神，只得摇了摇：“没有。”

    “啊，还没有？”周玉璇果然是失望又夸张的语气，当场提起公筷往她碗里夹了一筷辣丁，还苦婆心与她：“你这可不行，京城里的许多人家，都是好吃重的。你如今住在我家，倒没什么，但你已经快到及笄的时候，将来祖母必定会为你在京中寻一门面的好亲事，学不会吃辣可不行。万一到了婆家，吃不惯婆家的菜，可是要遭人耻笑的。”

    她说话好似贴，可在江瑜珠听来，却是无比刺耳，甚至可恶。

    她自小吃不得辣，一尝便容易鼻涕和泪，形容狼狈。周玉璇这是摆明了找到她的弱，想要她当众难堪。

    她看着碗中红到刺的那辣椒末，仿佛闻到味，便已经要泪不止，抬望一圈桌上众人，却是没一个会帮她的。

    周韶珠跟周玉璇显然是一伙的，望着她幸灾乐祸的神藏都藏不住；何纤素自顾不暇，私底提醒她归提醒她，也不会为了她去当面得罪这两位周家正统的千金；至于陈婳，她适才因为茶洒了衣裳，到就近的厢房里更衣去了，至今还未回来；唯一有可能会帮她的温若涵，今日也并没有来周家……

    她只能僵地扬笑脸，同周玉璇抿了抿：“多谢五妹妹好意，为我考虑周全。”

    “不必客气。”周玉璇笑的真心实意，“这辣丁可好吃了，你快尝尝吧。”

    她提着筷的手微微颤抖，最后看了她一，怀着视死如归的心，将它一吞了去。

    当真是生吞，甚至都没碰到牙齿。

    比豆大的丁和辣椒一齐在咙里，她难受地喝了一大，才勉为其难地将它们咽去。

    腹中却犹有火烧。

    周玉璇在一旁憋着笑，坏心地又给她夹了一筷。

    可她这次却没再打算吃，直接捧着茶往自己上倒，起抬着淋淋的袖，说要去换衣裳，落荒而逃。

    即便已经绕了饭厅，她仿佛都能听见周韶珠和周玉璇在她后放肆的奚落与嘲笑。

    比那日当街被褚遥知训斥还要难受百倍。

    她不想再回饭厅，着帕了鼻涕泪，故意绕着午时几近无人的园想多走些时候，慢慢绕回到她住的慈安堂去换衣裳。

    只是园里突然传的一声急，叫她不由地止住了脚步。

    声音传来的方向，好似是在前的假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