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们都……”老夫人言又止，“孩，我是不想你受委屈，只要你愿意嫁，温若涵什么的本不用去，若是青梅竹就必须得成亲，那这世上得拆散多少的夫妻去成全所谓的青梅竹？”

    “何况，明觉心里有没有她都不一定，如今是他已经了对不起你的事，就该对你负责到底的。”

    即便她已经说到这份上，瑜珠还是不想轻易。

    她是见过周渡和温若涵相的样的，那份独属于彼此的默契，是不必多说一句话便能互相理解的通透，即便后来那件事，叫她觉得他们之间也许并不是那么契合，但也丝毫没叫她怀疑温若涵日后会成为周家女主人这件事。

    她如今这样横一脚，算什么呢？

    见她仍是不说话，周老夫人大抵也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若你不嫁给明觉，我又舍不得放你走，往后你在周家，又该如何立足呢？即便我当真让你走了，你又能走去哪里呢？云袅还伤着，十板打去，没有十天半个月绝对连床都不了，你就算看在她的份上，也该让她在周家好好养伤的，是不是？”

    瑜珠的睫颤了颤，云袅这件事，终究是成了她如今最大的肋。

    “为什么打的不是我……”

    晶莹剔透的泪珠无声地落来，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这两日是第几次哭，好似要将一辈的泪都攒在这时候哭。

    老夫人将她揽在怀里，又：“还有我这把老骨，也是不行了，自前年大病一场后，就总是摇摇坠，不知哪日便去了。我是早就发了愿的，要让你平平安安地嫁一好人家，反正嫁谁都是嫁，就嫁在我们周家，好不好？”

    瑜珠不说话，只埋在她怀里，泪落得更凶一。

    大半年时辰过去，她才总算被安抚住，老夫人见她睛红，血丝弥漫，便喊她用了早饭过后赶去休息，同时喊人叫来了陈婳。

    陈婳颤颤巍巍，目睹着瑜珠离去的背影，在堂屋大门关上的那一刻，吓得轰的一声跪在地上，喊：“姑……”

    周老夫人铁青着脸，一改先前安抚瑜珠的温柔与慈祥，不由分说往地上狠狠地砸了一只茶盏，四分五裂。

    “混账东西，原来一直都是我小瞧你了，只一心想着帮你嫁给明觉，叫你能够壮大陈家的势力，也算对得起我那早去的弟弟，不想你主意简直是大到了天上去，自己不愿意，还来算计瑜珠！”

    陈婳惊恐地赶膝行至老夫人跟前，抱住她的大解释：“姑，姑，我知错了，但是，我在之前，我是问过瑜珠的，她说嫁给大表哥那样的人也不错，我才想着帮她这一把，不然，韶珠和玉璇她们总是欺负她，她在周家永远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