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朦胧单纯的慕，免不了无疾而终，能在清醒之后认识到边的人即是良人，也算是一幸运。

    如今到她，不知，她有没有这幸运。

    多半是没有的。

    瑜珠不抱什么希望地想。

    她和周渡的婚事对于双方来说都不算好事，这样扭在一起的瓜，要想幸福是几乎不可能的。

    她坐在床沿边，枯燥无趣，又想起何纤素当初与自己说过的新婚夜夫妻之事，手心的汗无端冒了一茬又一茬。

    她默默在心底里数着时辰，想叫自己冷静来，却不知不觉间，将时辰数的一塌糊涂，全然忘了该是何年何月何时候。

    渐渐的，她听见屋门传来开门的声音，很快又合上，随后，安静的屋除了她清晰的心，便只剩步步沉稳的走路声。

    周渡站定在她面前，手里提着杆，把玩似的转了两圈。

    今夜有周池和周沅两个人跟着，他酒其实喝的不多，但不知这屋里是不是洒了酒香，他一来，便觉得比外的酒席还要醉人。

    满目火红的绸缎，前坐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他慢慢挑开盖，窥见底一双怯怯带着生意的杏。

    虽然同住在周家，但平心而论，他与江瑜珠见过的次数真不算多，即便定了亲，即便他时常着规矩去老夫人的院里请安，也碰不上她几次。

    不知是她故意躲着，还是当真运气不巧。

    不过往后倒是会常见到了，他想。

    看看后桌上摆满瓜果桃的盘，他结上动了动，问：“吃过了？”j?

    瑜珠摇摇：“没吃。”

    他遂声音大了些，招来外候着的小厮，喊他去端些来。

    瑜珠听何纤素说过，新婚之夜新娘大多是吃不了东西的，一是没空，二是会给婆家留没规矩的印象，于是她想声制止周渡，但周渡只是扫了她言又止的样，便：“没事，不急。”

    “……”

    他以为她在急什么？

    瑜珠不知是被他上的酒气染的，还是被他说的话气的，红着脸磕磕绊绊半晌，还是没说一句话。

    小厮的端的有些慢，屋里自从周渡的话音落后，便沉寂了声响。瑜珠悄悄打量他，不知如今坐着该什么。

    周渡与她并坐着等了一会儿，似乎也觉得坐着浪费时间，便索站了起，先开始自己宽衣解带。

    瑜珠瞧着他熟稔且并不顾她还在后的模样，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刚别开目光，便发觉周渡也回了，正微蹙着眉，盯着她脑袋看着什么。

    瑜珠渐渐抬。

    周渡上前一步，将她脑袋上沉重的发冠拿了来。

    原来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