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到可以冻香梨。

    又恰此时，温氏疼地从里屋来，问他们定了夜里的人选没有。周韶珠和周玉璇纷纷指着瑜珠，说是她自愿的。

    温氏看了瑜珠，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也不枉母亲如此疼你一场。”她说着半是拈酸，半是唏嘘的话，当真便主，将夜里的差事安排给了瑜珠。

    这是两人成亲后，瑜珠第一次没有睡在自己边。

    周渡是夜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从前他睡觉一直很安分，甚至一夜都可能不动一，但自从有了瑜珠之后，夜里不抱着她，不圈她，他便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明明也不是很喜，他想。

    至少在成亲前，他对瑜珠从来不抱什么夫妻恩，夜里睡觉都必须粘在一块儿的想法，只是觉得既然是她，那他便与她好夫妻该的一切，尊重、敬，他都可以给她，但更多的，几乎是不可能有的。

    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他便习惯了边躺着她，怀里抱着她，与她同一室的时候，时不时便会被她的模样撩拨起望，甚至连书房都能成为污秽的地方。

    在成亲之前，他从来不是重的人，一个月一两次自己解决便是天了，可在他新婚休沐的这段日里，他和瑜珠的次数简直多到数不清。

    如今细想起来，也是荒唐。

    瑜珠。

    他想起那日祖母与自己说的话，陈婳怀了周池孩的事，远比他和瑜珠的事要严重的多，这事一旦开闹大，便只能叫周池娶了她。

    可周家怎么能让这样一个机关算尽不择手段的女人门正夫人。陈婳肚里的孩将来或许还可以带回来周家孙，但陈婳，是绝对不能周家的门的。

    不若就将他和瑜珠的事顺推舟去，总归他是要对瑜珠负责的，便不再调查此事，不论外人说什么，都不予理睬。

    等他和瑜珠成了亲，在外人面前给足她尊重，慢慢的，这些事便会被众人淡忘掉，过个年，都将不再是事。

    他那日虽没有明面上同意，但也没有反对。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这不不净的事，为了所谓的全家的将来，默认放弃了瑜珠的名声。

    他从没考虑过，这年间的言蜚语，便足够将瑜珠压垮。

    他忽然很想去看看瑜珠。

    她如今应当还守在祖母床前，尽心尽力。

    他没有叫人掌灯，自己提着一盏不甚明亮的灯笼，一路安静地走到慈安堂。

    他也没有叫外守夜的人通报，只是站在外屋，看见里燃着微弱的烛光，坐在矮桌前的瑜珠正一只手支着脑袋，在烛光缓慢翻看着书页，安静到一响动都没有，生怕惊扰了人。

    他矗立在黑暗中，许久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