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遂垂目光，乖顺：“是。”

    周韶珠着信，中的狡黠与笑意藏都藏不住，志得意满地带着自家大哥的信笺施施然离去，留瑜珠还站在厅堂中，陪在温氏边。

    温氏又疼地撑起脑袋，见她还不打算走，生了锈的脑终于灵光了一回，问：“你是有事想要求我？”

    见她终于主动问起，瑜珠小心翼翼地了：“明日城东有场雪梅宴，黎侯府的五姑娘托人送来请柬，儿媳想着，在上京这么些年，还不曾看过多少的梅，便想随她一，门看看。”

    “这才刚冬，哪就有好看的梅看。”温氏兀自嘀咕了句，想直接驳了她，眨间却又想起适才那封不曾落到瑜珠手中的信笺。

    她没说实话。

    周渡的信中其实提到了瑜珠，只不过不是问她康不康健，过的开不开心，而是嘱托温氏，请她务必要好好待瑜珠，还同她说，她想去，偶尔也得放她去，她不想叫赵嬷嬷跟着，偶尔也得叫赵嬷嬷歇上一歇，不要将她看的太了。

    字里行间，说的她就像是个待儿媳、与她万般不好的恶毒婆母似的。

    她不喜，便没将信给瑜珠看。

    但她今日既都说了想门，那她想，她还是该听明觉的话，适当放她一放。

    不然万一，将来等明觉回家问起来，瑜珠在他边耳旁风一，说她整日禁锢着她，那她可真是百莫辩。

    周渡不是周池，他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什么也从来不需她心，反倒是她，偶尔脾气暴躁，还得儿给自己拿主意才行。

    她不能因为瑜珠，跟明觉闹了别扭。

    于是她同意了瑜珠的事。

    但同意之余又不忘：“记得早些回来，家中近来事不少，免不了到需要人手，你既是媳，总不能一直袖手旁观的。”

    瑜珠自然应：“是。”

    便这样，翌日清晨天不亮，瑜珠便起，去了清居里的小厨房，亲自厨给黎容锦了一整个盒的糕。

    她记得黎容锦味清淡，略喜甜，这同她倒是像。

    正好钱塘江南的糕都是甜而不腻的味，她自小便跟着娘亲，也会上许多。

    桂糕、荷酥、梅糕……一样不过两三个，她便装了满满一个盒。

    云袅在边上看着，不禁：“小自打到了周家，便许久未曾亲手过糕了，黎姑娘真是好福气，比姑爷的福气都要好呢。”

    她话一说完，瑜珠的脸便僵住了。

    当初娘亲教她厨的时候，便是时常在她耳边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