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带着不输方才刚家门时的寒气，连上的大氅都还没解，赶到温氏面前，死死地盯着她。

    温氏仿佛被他上的冰渣刺到，抖了一抖，神慌：“明觉……”

    “瑜珠呢？”周渡的角通红，神渗满了可怖的肃穆，脑海中最后一丝理智叫他维持住脸上的面，不至于太过面目狰狞。

    “她，她自昨日起，便不见了……”温氏此刻说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谨小慎微，惶惶不安的绪仿佛在这一刻终于尘埃落定，像是得到了死刑的解脱。

    周渡攥的拳在听到结果的一刹，用力到可以碾碎石。

    “母亲。”他再度张的声音充满了咬牙切齿的喑哑，“为何不写信告诉我？”

    温氏楚楚委屈：“我想着你上就要回来了，而且你父亲和家里的几个兄弟都已经门去找了，就脆等你到家再说，万一，万一你回来前，人就找到了……”

    “那人找到了吗？”

    自然是没有。

    温氏不敢再看他，也不敢再说话。

    周渡咬牙关，了两，而后也不回地披着大氅又往外去，任温氏在后怎么喊也没有再回一次。

    适才留在院里盘问丫鬟小厮的彰平悄无声息地跟上，：“已经问清楚了，少夫人自昨日上午去送了黎家五姑娘江南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大爷昨夜便派了人去黎家问他们此行船只的落，同各位少爷分别去沿岸渡找了。”

    “至今一个都未回来？”

    “是。”

    “去黎家。”

    周渡绷颔，不再同回来时一样坐上车，而是直接自己上了，飞奔往黎侯府去。

    —

    自上京往姑苏，一路行船走走停停，约莫需要十几日的功夫，但是车日夜兼程的话，只需五日上，骑更快的话，大概三四日便可。

    黎家的船只被截在半的路上，彼时距离他们离开上京不过才四五日。

    黎容锦披上貂裘，迎着江面上的寒风看着有能耐将自己的船只拦的人，果不其然，是周渡。

    “周大少爷到家还快的。”她隔着甲板，语气戏谑，神中毫不掩饰的，是对周渡的讽刺。

    周渡懒得理她，喊手的人将一沓厚厚的书信递上甲板，她的跟前，简明扼要：“去岁黎侯府的四公在赌坊输了三百两白银，不敢告诉家里，是二公暂时挪用了工的款项填上，后续才慢慢还上的；今年初，府上大小的丈夫在青楼为一位女赎，且迎门，藏在家中至少三月，彼时正值太后驾崩未满一月，是国丧……”

    “够了！”黎容锦听到第一件事的时候就已经脸大变，更遑论还有后面那个。

    周渡这次显然有备而来，面前这一沓厚厚的东西，不知藏了他们家多少的龌龊事。

    她瞪着睛，面愠：“周侍郎，我黎侯府同你无冤无仇，你想什么？”

    “你也知我们两家原本无冤无仇，那你还设计带走了我的妻？”周渡反问。

    她就知。

    黎容锦一气，她就知，他是为了瑜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