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去了哪里的周渡适时回来，带着用陶罐装好的一黄山峰，边开始为她煮茶，边若无其事地问她在笑什么。

    “适才有两位姑娘跑来祝我们百年好合。”她。

    “是吗？”周渡回她，“那我们该谢谢人家才是。”

    “是，我谢过了。”

    瑜珠瞧着他低认真煮茶的样，忍不住用烘的温的手替他将领大氅上的细雪拍，同时，又当着宁伯夫人的面，轻探过去：“多谢夫君。”

    番外一

    瑜珠惦记着宁伯夫人的话, 回家的一路都揣着心事。

    周渡瞧了来，却也没有戳破，直至夜里上榻, 他如往常一样将瑜珠搂怀中, 问她是不是在宴上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瑜珠借着尚未熄灭的最后一缕灯火，去看他毅如刀刃的脸庞。

    “我的事, 是不是早就被人给发现了？”她静悄悄的, 也没有说是哪桩事。

    但是周渡听懂了。

    “嗯。”他越发搂了瑜珠，抵在她的额, “都过去了，已经没事了。”

    瑜珠却过不去：“陛有为难你吗？当初沈家事的时候, 他是不是想借机将我一并决了？”

    “陛没有为难我, 也并没有要决你。”周渡目光邃，知定是宁伯夫人将这件事告诉的她。

    原本他还打算, 一直就这么瞒去。这事叫瑜珠知，除了恐慌，别无旁的作用。

    他耐心地安抚着：“不论当初陛想对你什么, 如今都已经不重要了, 瑜珠, 你平平安安地活着，还怀着我们的孩, 我们往后只要朝前看就行了，那些事, 你就当是一场梦，褚势罪有应得，你杀了他也不过分。”

    “可是，陛凭什么宽宥我呢？”瑜珠颤抖, “你是不是又为我牺牲了什么？”

    牺牲了什么呢？周渡垂眸，重的睫将瑜珠泪婆娑的模样尽收底。

    实在是太哭了，他的妻，这些年心智虽然一直在成，但掉泪的样，真的同当年初见时一模一样。

    他想起那日，见到刑的名单上赫然现瑜珠名字的时候，那措手不及的慌张。他几乎是立便赶去了皇，请求皇帝的召见。

    皇帝见他了，甚至知他是为了何事而来。

    在上的帝王，即便病重，也依旧有一旁人难以企及的九五至尊之气。

    “朕知你是因何事来求朕，你也应当知，朕是因为何事，才会将她同沈家蔡家绑在一起，贵妃那里，朕不能没有代。”

    “贵妃娘娘不能没有代，那臣妻死去的全家，又有何人来给他们代？”

    这是周渡第一次如此横冲直撞，上了帝王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