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地指了指江初言枕畔还在滴滴直叫的手机。

    “你现在觉怎么样？”

    微黑的肤掩去了贺渊脸上莫名浮现来的红，他盖弥彰地又补充了一句。

    江初言了一把脸，颤抖着关掉了手机，然而一直到此刻，他的目光依然有些恍惚。

    “我没事，我就是……了个噩梦。”

    他喃喃说。

    “梦到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贺渊不由问。

    江初言沉默了片刻，他皱着眉努力回想了许久，才喃喃：“……不记得了。”

    江初言确实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梦到了什么。

    哪怕噩梦带来的战栗一直到现在都残留在, 可关于噩梦的所有细节，都如同光的朝一般，在他睁开的瞬间便已倏然消散不见。

    只有江初言在起床后换的, 那被冷汗浸透的睡衣, 证明他昨天晚上睡得到底有多不安稳。

    不过, 说到底也就是个噩梦而已。

    江初言倒也没有把一个虚无缥缈的噩梦放在心上，不过，因为没睡好, 醒来后过了好久, 他依然觉得昏昏沉沉的，太也在突突直。

    洗漱时, 斑驳老旧的镜里倒映来的青年脸上没有什么血，看上去有些恹恹的。

    而此时楼已然传来了另外三人起床时的动静。

    江初言借着房间里保温瓶里最后一温洗了把脸, 打起了神。

    正当他准备楼时, 贺渊忽然又从门帘后钻了来, 喊住了他。

    “初言, 等等, 你先喝这个。”

    一边说着, 贺渊一边递过来一个搪瓷杯。

    杯飘着袅袅的白烟，江初言接过杯时，只觉得一清苦的草木香气扑面而来。

    “啊？这是什么？”

    江初言没睡好, 整个人还有懵懵的, 透着平日里罕见的笨拙和迟钝。

    贺渊轻咳了一声，迫自己不要一直盯着对方看。

    “草药茶包。”

    男生尽可能平淡地冲着面前的青年解释。

    “你先喝这个再楼, 这里还海比k市, 睡不好的人白天容易疼。”顿了顿, 他又补充了一句, “……反正你就当自己是在多喝就行。”

    没等江初言回答，贺渊已经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依然有些摸不清状况的江初言站在原地，瞅着微微晃动的门帘，眨了眨。

    “多谢。”

    纵然贺渊已不在面前，江初言还是不由自主地回了一句。

    ……是错觉吗？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一路上，贺渊好像特别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