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是一面斑驳的镜。

    窗外隐隐投些许微光，是为了驱逐猴而亮起的灯。而现在，就是那稀薄的红光，微微照亮了白珂的侧脸。

    还有，他面前那面镜里的人影。

    徐远舟无比惊讶地站在门，目光刚好对上了镜里白珂的睛，那是一双陌生到极的睛，就跟那张脸一样陌生。

    透过镜的反，他清楚地看见，“白珂”咧开了嘴，冲着他发了一声恶毒的笑容。

    他本来还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耳边就传来了一阵细弱的歌声。

    从白珂的里，传了一完全陌生的，孩童似的稚歌声。而白珂自己也像是六七岁的孩童一般，正在对着镜唱着歌，拍起了手。

    “叮叮当，叮叮当。

    龙老爷，娶新娘。

    新娘哭，锣鼓响。

    先喝酒，再汤。

    来来来，快来抢。

    脑浆稠，肚香。

    吊颈，檐晃

    脚尖摇，是新娘。”

    ……

    渐渐的，白珂的歌越唱越急促。

    而徐远舟看得分明，镜里的那影……跟现实中白珂的动作，对不上。

    “砰砰砰——”

    “初言……初言……醒醒……”

    江初言在睡梦中，被敲门声吵醒了。

    徐远舟在门外发的呼唤带着颤音，声音又低又急。

    江初言发一声痛苦的呜咽，着睛艰难地爬起来。看着窗外漆黑的夜，他忍不住皱眉。

    这么晚，徐远舟是在搞什么鬼？

    一边这样想着，江初言一边打着哈欠痛苦将房门打开了一条门。

    徐远舟就缩在他门，手里捧着手机，在手机微弱的光线，他的脸白得像是见了鬼。

    “徐远舟？”

    “初，初言，”徐远舟死死盯着江初言，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我觉得，白珂好像有不对劲——”

    “啊？”

    ……

    江初言迷迷瞪瞪地，跟着同样被吵醒的贺渊一起了楼，去查看徐远舟中“不对劲”的白珂。

    只是还没门，他就听见了白珂的歌声。

    江初言脚步一顿，心瞬间也快了起来。

    “白珂——”

    他一气，冲了去。

    白珂依然坐在镜前，但是却并没有再跟镜里的自己玩了。

    他抱着膝盖，一直埋在了膝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