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言的指尖在了小玩偶蓬松的绒上, 不知不觉地轻轻挲了好几。

    那陌生又熟悉的，让江初言的回忆之海再一次泛起了一层模糊混沌的涟漪。

    【“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吗？我一个人的时候就很害怕, 不过妈妈说我要成为一个勇敢的孩, 所以我会忍住不哭。”】

    【“没事, 以后你就有我了……哈哈哈你真好, 我决定了，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嗯嗯，我以后每天都会来找你玩的！”】

    【“来，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唔……”

    江初言猛地缩了眉，在那些莫名其妙的声音浮现的瞬间，一尖锐的痛袭来。

    他发了一声闷哼，整个人意识地往车窗靠去。

    一直到他的注意力被疼痛引走，不再回想过去，他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张惨白的脸倏然从他角余光中一闪而过。

    原本只是失神看着窗外的江初言，瞬间睁大了睛。

    等等，刚才那是什么？

    江初言惊疑不定地死死看向山两旁的树影。

    原本没有注意到的东西在有心观察之很快就变得显起来。

    啊，那是一张又一张白的脸。

    浮，光，目光空。

    它们就隐藏在密的树影之间，纯黑的球一直死死地凝视着山上疾驰而过的越野车。

    江初言的血变得冰凉。

    那是猴——他绝对没有看错。

    那就是那所谓的“幻觉”中，在黑夜里不断追逐着他的猴。

    江初言死死咬住牙关，心脏得是那么快，快到他只觉得自己肋骨都要被撞碎了。

    他彻底慌了。

    “贺渊，你看到了吗？”

    江初言气若游丝地呼唤，双目始终盯着车窗外。

    风拂过那些茂盛的木与大树，它们微微晃动起来。

    “什么？”

    贺渊的声音从江初言侧传来，男生显得很困惑。

    “猴，那些树上，有很多的猴，它们，它们正在追着我们跑。”

    江初言的声音在发抖。

    “你仔细看一路的两边，它们真的在那里，我没有看错……你只要认真看就能找到它们，它们只是看上去像人，但你一看就知，那些东西只有那层是人的……”

    江初言努力地组织语言，可是极度的惊恐他的脑已经完全停滞了。

    “初言——”